燕銘有些蔫,小聲道:“并非如此。”
鐘離瑞倒是不介意叔叔說了什麼,在他看來,叔叔說什麼都是好聽,畢竟他确實谄媚,這事不争的事實。
“叔叔,你當真不能與我成親麼?”
“不能。”
鐘離瑞道:“沒關系,隻要叔叔跟我在一起,就算是不成親也沒什麼。”他這話活脫脫像是失寵的妃子,幾人聽了具是一駭。
陸凡倒是沒什麼反應,最近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這種話了,此前鐘離瑞還會害臊,現在竟然無時無刻都能說出來,或許他太縱容了也說不定。
“近幾日這百花巷有些秘聞,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過。”燕銘道:“你好像還挺經常出現在這裡的。”
陸凡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不能到這裡來嗎?我到這裡來我就一定知道什麼?你這孩子也太沒有眼色,我好歹年長你那麼多歲,你跟他一樣叫個叔叔來聽聽。”
陸凡指了指鐘離瑞,“你看他叫的多順口。”
燕銘陷入了沉默,陸凡原本也是跟他說笑,“不叫也成,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在查一件案子。十年前的舊案,你查到什麼了?說與我聽。”
燕銘沒說話,鐘離瑞都以為他是因為難看不想說話,剛想與叔叔說些什麼,燕銘從口裡勉強蹦出“叔叔”兩個字。
那費力程度比吃奶都要難受。
陸凡倒是笑了,“哼。還算你識相。以後多叫幾次,就能跟他一樣順口了。”
鐘離瑞心裡有些吃味,明明他才是那個一直叫叔叔的,現在竟然還有一個人要叫跟他一樣的稱呼,他就覺得心中難忍。
“叔叔,自從他們來了,你沒正眼瞧過我了。分明我也許久未見你。”
陸凡聽不得他這套矯揉造作的說辭,趕緊打住“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不要在這裡陰陽怪氣。”
鐘離瑞不甘不願地閉上嘴,但還時不時對陸凡噓寒問暖、敬酒倒茶,照顧得好生周到。其餘兩人見他這幅樣子,實在難以入眼,也不在與他多說。
燕銘道:“我查出的東西不算多。你可知道虬髯幫?他們起先以劫富濟貧聞名天下,後來聽說全幫慘遭殺害,最終無法再進行下去,便就此銷聲匿迹。”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陸凡道:“這事你應該問樓卿霜才是,她可是真的與那虬髯幫的首領接觸過。”
“我已托鐘離小将軍去問,隻是還沒得到關鍵的東西,可能還需要費上一番功夫。”
陸凡不解:“你自己的事情,你問他做什麼?你自己去問不見得樓卿霜不會與你說。”
“可是……”燕銘有些遲疑“若我去問,不是太唐突了點?”
陸凡道:“誰問不是問,況且你直接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托别人去問,拿到的是别人轉述的東西,怎能與你想的一般無二?”
燕銘頓了頓,随即道:“我知道了。”
[終于小将軍成親了。
不過不是娶妻,而是嫁人。嫁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美人。他自己相當滿意。
不過鐘離颢倒是暴跳如雷。
可是據說那位美人脾性不比鐘離颢小,又是他兒子自己願意的的,所以鐘離颢自然無可奈何。
成婚次日,據說日上三竿二人才起身,成婚當日也是熱鬧非凡。
三日後回門,小夫妻兩人回到将軍。
鐘離颢滿面愁容。
他當真不清楚,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兒媳。
美人是個不好相與的,鐘離颢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受委屈,因此也偶爾委曲求全。這樣終究不得長久,沒多長時間鐘離颢便忍受不了。
一氣之下就去尋仙問道了,等他再次下山了來,已經是二百年之後。
是城中的景象全然不同。
鐘離颢按照以往的印象往将軍府的方向而去,将軍府竟然還在。來開門的是一個開朗帶笑的小厮,估摸着不過十幾歲。
小童問:你來找誰?
鐘離颢如實答:找着将軍府的主人。
小童說:你找哪位主人?
鐘離颢有些不解,這将軍府的主人難道有很多嗎?
他問小童,那小童道:那是自然。你究竟要不要緊進來,馬上就要家宴了。
鐘離颢道:那自然要是進的。你家主人見了我一定會開心的。
小童前期通報,不久就将鐘離颢請進門去。
鐘離颢來到熟悉的宴客廳,兩個身形欣長的人站在宴客廳的中間。見到鐘離颢時,熱情向他敬酒:不知客人從哪裡來呀?
鐘離颢道:我從山上來,今夕是何年?
問了時日,才知道已是二百年之後。那這兩個人難不成是他的後人?
問他們祖先為誰?他們答祖上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