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現在的身體大抵支撐不了多久,所以他派着兩個彪形大漢定然是想速戰速決。
又是一個閃身,鐘離瑞一下躍到突厥王的身後,瞬間捏了他的命門。
他悄聲道“得罪了,突厥王。”
鐘離瑞與那兩人對峙,逐漸退到帳子邊,朝外面大喊一聲“進來”,幾乎是在一瞬間内,那兩名彪形大漢就已經被制住。
副将有條不紊地将場面處理之後,對鐘離瑞道:“将軍,突厥的大部已經在距此二裡之地全部包圍,闖進大營這些,幾乎沒什麼一戰之力,已經全然被控制,現在等着将軍前去審問。”
鐘離瑞點點頭“好,先把這兩個人也帶下去,還有,先将突厥王好生照料,明日送回突厥王宮。”
副将從他手中将突厥王帶走,“我一定派人好生照料。”
這一場夜襲像一場鬧劇一樣很快結束。
第二日,副将受命将突厥王送回突厥王宮,卻沒料到他離開後不久,突厥王卻突然暴斃身亡。
“将軍,這可如何是好?”副将急得團團轉,謀殺國君的罪責他可擔不起。
鐘離瑞道:“不必慌張,這不是你的錯,突厥王早就行将就木,昨夜那般折騰,遭不住也實屬正常,不過這下,确實落人口實,突厥一定會借機發兵,隻是不知道來的會是誰。”
他道:“你不用慌張,先将上次的三千人馬部署完畢,之後再在突厥王宮三裡之内部署一千人馬。”
現下吉達剛發過瘋,也不知恢複與否,斯欽據說還在北方,至于他那位二哥術侖,不常出現,行蹤相當神秘。
突厥三個王子,幾乎都帶過兵,這位二王子據說為人和善,但鐘離瑞并未與之交過手,也不清楚他的秉性、行事風格,所以一切難以斷然下結論。
“李學士,你覺得這件事如何?”鐘離瑞問李孝淵
後者搖了搖頭,“将軍,我不知道這是該如何說起,這件事情必然會引起突厥起兵,我們知道吉達的兵力和行事風格,但是其他兩位王子我們并沒有過多與他們交手,我在話本上看到過那位北方王的事情,但是對于那位二王子,當真一無所知。”
鐘離瑞道:“确實,我也是擔心這一點,我們與術侖沒有正面接觸,也不曾與他交過手,若是他來出戰,确實不知如何應對。”
“突厥王宮内我已經安插了眼線,先前我去王宮内從未見過他,但是聽說他的性子還是比較内斂,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得而知。”
鐘離瑞道:“不過眼下我們擔心也無用了,隻能先做部署,你有沒有什麼計策?”
李孝淵道:“目前是沒有,但是将軍,那個劄記我能再看看麼?”
“當然。”
李孝淵接過那本劄記,将那泛黃的紙張翻了又翻。
那冊劄記被鐘離瑞保存的很好,在某些部分夾了一些紙張,上面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曆和體會,以及對劄記上某些意思的理解。
劄記上的内容都相當簡略,一如李孝淵先前所說,有些敷衍了事,可是鐘離瑞的補充,卻相當詳實、一目了然。
李孝淵将那幾張紙拿了出來,從中挑出幾張與突厥交戰的記錄,将他們一一展開。
鐘離瑞不解,“這是何意?”
李孝淵沒有回答他,隻是将這些紙鋪陳開來,仔仔細細瞧着。
那冊劄記還留在那潦草的突厥地圖上。
過了大約半炷香時間,李孝淵從那幾張紙裡挑出兩張,然後叫鐘離瑞過來。
李孝淵道:“将軍,現在我問你什麼,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回答。”
鐘離瑞不解其義,但還是配合點頭。
李孝淵拿着其中一張遞給鐘離瑞“将軍,你上面所說的初次到突厥是在什麼時候?”
“已是三年前。”
李孝淵道:“你說那位北方王帶你了解了突厥風物,還給你一枚王室繡章,那枚袖章仙子啊還在麼?”
鐘離瑞道:“還在,我将它放在我的錦囊中。我現在便将它取來。”
鐘離瑞說着便去取了,李孝淵也沒有攔着。
“你看,就是這枚繡章,上面是狼的圖案。”鐘離瑞将那沒繡章放在案幾上,李孝淵拿起仔細端詳,果然看見了野性十足的狼的圖案。
“那也就是說,帶着這枚繡章的人,極有可能是斯欽家族的人。”李孝淵道
“是。”鐘離瑞沒繼續問,盯着李孝淵,想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李孝淵道:“那我知道,那位二王子可能是誰了。”
見鐘離瑞疑惑,他繼續道:“将軍,你的記述上說,這種印章隻在王室血親之間佩戴,甚至隻有叫斯欽的才能帶……将軍你還記不記得,當日在三王子婚宴上出現的那些人。”
鐘離瑞猛然想起來,那日婚宴真正與斯欽坐在一處的攏共沒幾個,除了突厥王和王後,斯欽的妹妹,還有一老一少兩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