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與李孝淵對視一眼,基本是瞬間,幾人就行動起來。
前幾日他們燒了突厥的糧倉,近幾日這糧倉剛補上,肯定會令重兵把守。
現在主帥自亂陣腳,營中必定大亂。
鐘離瑞今日此行,不是為這糧倉,而是要襲他車馬。既是計劃之中,又是為報殺他部下之仇。
前幾日,他們先是燒了突厥的糧草,後來又把他的隻不過這偷雞摸狗之事,講究個快準狠,迅即行動,才能出其不意。
約摸一刻鐘的時間,突厥的司馬官去喂馬,發現那馬都是低眉搭眼的樣子,再去看那幾匹寶駒,更是口吐白沫。
他一時大駭,聽說這軍中的主帥已經瘋了,現在就連這寶駒都要氣絕,明日若是那大興人一舉攻過來,他們絕無招架之力。
正想着,一群人就朝這裡奔來,皆是驚呼尖叫。
他還沒弄清楚是何狀況,一人就急急朝他奔來,嘴裡喊着“主帥瘋了,主帥瘋了……”
緊接着其他人也趕緊對他說“趕緊跑吧,主帥瘋了,逮着人就咬,那個人都已經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了。”
雖然他還是想分析情況之後在做判斷,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自動自發地跟着人群跑了起來。他問一旁的人,究竟是什麼情狀,那人隻說,主帥瘋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他的内侍給咬了,那血一濺三尺高。
“沒人去救麼?”
“哪有人敢上去救,原本聽到呼喊聲是有人想去救的,可是看到那架勢還有誰敢上去,何況那主帥人高馬大,平時就已經暴戾成性,現在紅了眼,哪有人想去觸黴頭。”
“可為什麼要這般逃竄?咱們躲在一處不就好了?”
“你以為這麼多人都是閑得慌?其實剛開始有人想躲着,但是誰知道那主帥咬了他的内侍還不夠,把躲在暗處的一個人也給咬了,你想想,用牙咬,多疼,那叫聲那叫一個凄厲,咱們這才都四下逃竄,就是怕被主帥部分青紅皂白的咬上一口。”
“那不如我們想想辦法把主帥控制住吧,不然這樣跑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他可是身強力壯的,不等他累,我們這些便早就累了。”
“可是……他是主帥……我們怎麼敢……?”
“就說是大興的人做的不就好了,反正最近咱們大營裡總出些怪事,跟他也脫不了幹系。”
後者一臉了然,緩緩地道:“那……咱們就試試吧。”
一時之間,一群人哄亂一陣後停下,一刻鐘後又動作起來。
“将軍,沒想到您也有故意攪渾水的一天,就不怕這個司馬官反應過來,報複麼?”
鐘離瑞道:“不會,即便是被發現,他也絕不會把這事情說出來,而隻會把這罪責都推到咱們的頭上。”
李孝淵道:“最近這些時日,我總是聽您說我玲珑剔透、足智多謀,可是我看将軍您也是計策頗多。”
鐘離瑞無奈道:“你是天生聰慧,可我卻是從那些敗仗中硬生生長出來的教訓,若是我不用這些計謀,那我大興就有可能要耗費更多兵力,這戲兵力都是活生生的人。”
李孝淵道:“我也并非天生如此,我那些計謀,很多都是從那位燕相的書裡學來的,将軍您此前不是問過我見沒見過燕相麼?”
“你當時說沒見過。”
李孝淵道:“我确實沒見過,隻不過我偶然間得到了那位的兵書,寫的通俗易懂,用兵相當詭谲,我受益匪淺。”
鐘離瑞有些灰心:“我也看過那位的兵書,很可惜,我并不覺得通俗易懂,他的每一個字迹我都看了不下十遍,但是基本上都要看上五遍以上才能理解其義。”
“你确實聰慧過人。”
他深吸一口氣,“我到現在都有一些東西讀不懂,等回去可否幫我解答一二?”
李孝淵道:“自是可以,不過我不确定我一定能懂。”
鐘離瑞道:“現在不說這個,現在先随我走。”
李孝淵自覺跟上,今日他們來這大營,為的就是攪亂軍心,現在這個事情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就是要把場面制住,他們再行離去。
不過今日之事一定會傳到突厥王的耳朵裡,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将軍,這便是您要給我看的東西麼?”李孝淵拿着那本泛黃紙張上的一點問道
鐘離瑞道:“是,我對這一點還有那一叉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