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瑞有些好奇,太傅大人那樣的人,冰清玉潔、思慮周全,看起來不像是會看那些話本的人,但是行止應該也沒必要扯謊,隻是好奇太傅大人會講些什麼樣的故事。
行止一臉得意地點了點頭,“我爹爹講的故事很多,不過我最常聽的就是那位燕相的故事了,不管是在那個話本裡,他都是一樣的厲害!時常說他足智多謀、文武雙全!”
行止的表情一瞬間黯淡了,“可惜,我不能成為跟他一樣的人,隻能做一個武夫,我現在的眼睛一看那些四書五經、兵法典籍就開始發昏,可是看到那位燕相的話本,再多我都覺得不夠。”
鐘離瑞看這行止,想到自己也曾這樣憂傷過,于是道“能做個武夫有什麼不好?我也是一介武夫,縱然我也沒什麼絕佳的天分,可是現在我也成了一朝将軍”
他看向行止“行止,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原本也曾為這種事情煩惱過,但是現在我隻覺得慶幸”
“若我也是足智多謀、天生機敏,那我便不會用這麼多的時間來練武,自然也不可能把這身體上的功夫用以傍身,若沒了這身功夫,我不可能當了這将軍,也不可能收了那麼多城池。”鐘離瑞說着又想起什麼,眼神明明滅滅“若非我天資愚鈍,也不可能的他的教導……”
行止眨巴着眼睛,小大人一樣搖了搖頭“瑞哥哥我還沒問你,你那心上人,可是那日我在王府撞見那人?”
鐘離瑞沒想到會是行止先問出地這句話,猶豫一會,便點了頭“是。”
行止了然道:“果然如此,我就說是那位,傳聞中那個剽悍的美人。我就說你的眼光不會差的,确實不同凡響。”
“瑞哥哥,其實我覺得我爹爹認識那位。”
“你如何知道?”鐘離瑞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他以前也曾懷疑過,可是沒想到第一個同他說的還是行止這小孩子。
行止擺了擺手道“這還不簡單,那種戲碼我在話本中見了多次了,那位美人意見我爹爹就閃身離開,不是認識是什麼?若非你提前說了你的心上人是剽悍美人,那我一定會覺得,那位美人同我爹爹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沒見過這麼議論自己爹爹的,鐘離瑞心下想,覺得行止與自己倒有幾分相像,可能也是父親口裡的“逆子”也說不定。
聽他這麼說,鐘離瑞還問道:“為何這麼說?”
行止道:“看了那麼多的話本,生死至交相看兩厭互相分别,多年之後再度重逢,必然相互閃躲又惺惺相惜。”
這倒是真的,鐘離瑞表示贊同,其實他也感覺到了,叔叔與太傅大人之間,有些微妙的關系,表面上看是避諱相見,實則是不知如何是好。
若他們之間真的相識,那麼叔叔又到底是誰呢?前幾日父親也說漏嘴了,他已經在查找當年燕相死亡的真相了,若父親知情,燕相的死另有隐情,那麼又是何人做的這些事情?
若燕相當真死了,那父親當時又為何那般說了?
一路二人相談甚歡,可真到了禁軍營地,行止卻又正經起來。
鐘離瑞讓他與士兵一道訓練,士兵劈箭,他就來站樁。
“怎麼樣?這裡的條件比外面好多了吧,今日你就在這木樁上站上四個時辰,日中之時,我會來叫你。”
行止欲哭無淚,他眨着眼睛,擠出幾滴假淚“瑞哥哥,你真是無情,我在馬車上與你費那麼多口舌,你現在竟然一點都不可憐我……嗚嗚嗚”
鐘離瑞知道這小子會演的很,沒在說話,隻道“你答應過我的,來這裡要好生訓練,而且我也應允了太傅大人要将你照顧好,你隻管好生練着就是了。”
行止給了他一個白眼,腳上倒是老實“知道了,你去吧,我不會偷懶的,畢竟我隻能當個武夫了。”
鐘離瑞沒在搭理他,與旁邊的兵士們一道操練起來,他休息了不少時日,現在練兵,一身精力無處發洩,操練起來也不知疲倦,一早上時間就把那些兵士累的夠嗆。
行止也對他這種以己度人行徑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但是是他自己喊着要來的,受苦受累也屬情理之中。
“怎麼樣了?這軍中的籍冊找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