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瑞尋找了半天依舊沒有找到他的影子,難道是他看錯了?但是他對自己的目力還算了解,這種距離他一般不會看錯,還是說他因為陷入困境太久而出現了幻覺?鐘離瑞正如是想着,卻見不遠處的趙财突然一聲驚呼,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綁了起來。
趙财急得大叫“反了你了!”卻被一個聲音打斷,那是一個清亮的少年音,此刻卻甚有威懾“究竟是誰反了?你是一點也不清楚!”
“你……”趙财指着旁邊一個穿着布衣的人,卻不出完整聲音,卻是被堵上了嘴巴“你有什麼話一會再說,現在給我老實點兒!”
正是燕銘。
他一雙清亮的眸子露出幾分狡黠,看着趙财時眉目張揚、耀武揚威。趙财似乎被他刺激到了,仍舊不死心地試圖讓人圍攻,燕銘勾起一抹壞笑,拍了兩下手掌,大聲道:“兄弟們,今日到了展示大興軍力的時候了,讓他們看看我們這些毛頭小子的實力!上吧!”
頃刻間,一呼百應。
鐘離瑞沒想到,這院中一多半竟都是他們的人。這些年輕氣盛、初出茅廬的年輕兵士,經曆了幾個月的辛苦操練,急需要一個操練的出口,所以當燕銘說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遺餘力地向前沖去。
燕銘這位副将的确很有能力。這燕家确實是大興之幸。這一路上要不是有燕銘的計策,他可能已經死在地牢裡了。
楊威見到燕銘亦是微微嘴角上揚,他瞅準時機将靠近鐘離瑞身後的假巡撫給一擊斃命,鐘離瑞回身之時,他手指輕指,鐘離瑞了然,即刻刺向趙财,他竟是在此時還意圖使些下作手段,手中竟還攥着一撮白粉,想要偷襲燕銘。
燕銘不怒反笑,哼出一聲,先向鐘離瑞道了謝,在趙财身上點了幾下,随即交代身後的人“看好他,别讓他死也别讓他跑。”
“是。”
不多時,院中死士盡數被斬殺,三人也彙合一處。鐘離瑞處理完傷處,剛想出去,沒想到燕銘卻道“将軍,那公堂上應當還有冤案。”
沒想到竟是将這件事忘了,鐘離瑞幾人即刻返回公堂,再次看到“明鏡高懸”卻生出幾分歉疚,他如此無能,不能讓各位大人沉冤得雪。連那些事情都察覺不出,這新任巡撫三月前才到這洱城,據說是武生出生,身子那般孱弱想來都不太對,但是他當時也隻是覺得這位巡撫的态度不對,别的竟然絲毫沒有懷疑,确實不夠心細。
他在案幾的公文上逡巡,上面幾乎沒落什麼灰,應該時常有人來,他拿起那些公文翻看,似乎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今日都還在記錄公文,府衙志上寫道:今日尋田,西城二畝良田被毀……城外五裡茶館甚為可疑……
這假巡撫似乎還頗為可靠,這時還在寫公文,隻不過這裡面提到的城外五裡茶館,為何會專門提起?鐘離瑞有些想不通。
他原本想将這公文放下,沒想到卻聽到燕銘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城外五裡茶館?”鐘離瑞側身看他“這有什麼問題麼?”
燕銘摸着下巴想了一會道“一時想不起來,但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麼?你還有别的發現麼?燕副将?”鐘離瑞看他思索的樣子,問道
燕銘摸了摸腦袋,随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肩頭微聳,雙掌外翻,表示無能為力,他随意笑笑,道“其實我隻是想進來看看,至于别的還暫時沒發現,将軍莫怪。”
鐘離瑞輕笑一聲道“不會,隻是這一路上燕副将料事如神,我以為你到此處來是早有謀斷,所以才想問問。”
燕銘挑了挑眉,道:“沒有哦,将軍,我又不是真的未蔔先知,那些事情也隻是碰巧。這裡我也隻是覺得可疑,想進來看看,說不定會有發現。”
鐘離瑞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再查查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