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樓的燈光照進來,清楚能看到夏永夜唇角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像是野獸在享受獵殺的快感,夏永夜一腳踢在鐵錘男的膝蓋上,鐵錘男終于不咯吱咯吱的磨牙了,發出一聲哀嚎。
夏永夜唇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立起的眼瞳瘋狂而冰冷,平時那張固化的撲克牌假面被撕下來,瘋狂而猙獰才是他的本色,渾身散發着一種冰冷的戾氣,“怎麼不繼續磨牙了?”
夏永夜掐緊鐵錘男的脖子,又是一腳,踢在鐵錘男另一邊的膝蓋上,他再次發出哀嚎,隻不過這次哀嚎的聲音像是嗚咽和悲鳴。
夏永夜輕哼了一聲,現在享受絞殺獵物過程的是他,掐住男人的脖子狠狠一甩,鐵錘男撞在門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鐵錘男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蜷縮起身體,剛才那一下沖擊不小,夏永夜踩在鐵錘男的手腕上,用力碾了碾,“現在不磨牙了?”
“砰砰砰!夏永夜你不睡覺蹦迪呢?”門外傳來周朗的聲音。
夏永夜呼吸一頓,鐵錘男突然跳起來撲向夏永夜,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原來這家夥示弱降低夏永夜的警惕性,加上周朗突然敲門給了他反擊的機會。
脖子要被掐斷了,夏永夜擊打鐵錘男的腹部,這人也真能忍,生生挨了兩拳重擊硬是一聲不吭。
周朗繼續敲門,“說話啊!夏永夜!”其實公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隻要不是故意擊打牆壁幾乎是聽不見聲音的。
夏永夜呼吸要被阻斷了,混亂中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電子煙,尖銳的小刀狠狠紮在鐵錘男的手臂上,他終于叫了一聲,夏永夜不客氣地一拳打在鐵錘男的臉上,跳起來又補了兩腳,踉跄着拉開房門。
周朗驚呆了,夏永夜披頭散發猶如精神病發作,手上電子煙彈出的小刀,刀尖還在滴血,酒紅色的襯衫最上面的三枚扣子被扯掉,領口歪向一側,周朗下意識避開夏永夜露出的鎖骨垂下眼簾,“你不睡覺在幹嘛?”
夏永夜把遮住眼睛的頭發撩開,讓開些距離,把門開大,“家裡進老鼠了,我在抓老鼠。”
周朗才看見躺在地上呻吟的人,睜大了眼睛,心上騰起一陣怒火,徑直沖進去把人提起來,扯掉他的面罩,一張蒼白幹瘦的臉,眼窩深凹,緊緊咬着牙,周朗意外覺得這張臉熟悉,“江慶雙?”
十五分鐘後,江慶雙被帶到了警察局,他像是多動症患者,時不時梗着脖子亂看,肢體不自然的抖動,就是一言不發,周朗從監視器裡看了好一會兒,“他看着也不像吸毒或者有什麼疾病啊。但是身體這些不自然的動作到底是怎麼回事?”
葛老爺怨氣沖天地把報告單甩周朗手上,“小兔崽子!”
周朗賠上笑臉,“是是是!”
“是個屁,你少讓老人家加點兒班就是行善積德了!”其實葛慶富今晚本來就要加班,隻不過多了一項驗血的工作,周朗已經習慣被葛老爺怒噴了。
周朗拿起報告單,“艾司唑侖?又是精神類藥物,這玩意吃了不應該立刻睡覺嗎,他跑夏永夜家掄錘子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是被襲擊的人,你問我,我問誰!”夏永夜還是披頭散發的樣子,讓他去醫院死活不去,現在又一肚子怨氣,周朗緊張地抱緊了報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