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父親

“卡卡西，你相信嗎？每次和紅、和你們聚在一起時，我就覺得一切都和過去一樣。四代目還是當時的模樣，你我的父親也都還在。我們也不過是當年的孩子。”

“可是呢。等看到鹿丸他們，特别是看到他們正在成長的時候。我又覺得一切都變了，我們都老了。新一代在逐漸成長，舊一代在老去。我們就像樹上的葉子一樣，終将凋零。就像我們曾目睹的，過去的那些人們一樣。”

“你說，過去的人們，會不會也曾這樣想過？未來的孩子們，也會像我們現在一樣感歎？”

“人類，果然是一代又一代，永不盡的輪回與傳承啊。”

卡卡西看向了阿斯瑪，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之後又回歸平靜。

這個稻草人，現在越來越安靜了。

就好像身體空了一塊，心髒跑走了，于是就連人氣兒都随着破洞溜走了

哎

阿斯瑪又吐出了一個煙圈，在雪原裡散去

“你們怎麼才過來啊？”凱還是那樣熱情四溢，咋咋呼呼，豎着大拇指指向一旁山體上的大洞，就像一個調皮的頑童正在炫耀自己新發現的寶藏。“你們看，這是什麼？”

“嚯啊！”饒是阿斯瑪，也吃了一驚。

眼前的大洞巨大無比，深深的凹進堅硬無比的山體中。連帶着數十顆磨盤粗的老松都被砸扁，竟成了紙片一樣的薄片。

“這，這是五代目的怪力吧？”阿斯瑪疑惑道，難以想象眼前的場景，究竟是經曆了怎樣的惡鬥。

夕日紅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小茜打出來的。”

“小茜？”

“五代目的那個徒娣啊，雛田井野她們的同學。現在正在火之國做守護忍的那個。咱們這次來調查，不也是她給的情報嗎？”

“哦，我想起來了。之前交手過。嚯啊，進步這麼快啊。這要是她打出來的。實力怕是已經不在我和凱之下了。”

“啊啦!這個孩子怎麼就不能多在北部待一會兒呢？”凱遺憾道。“我倒是真想和她切磋一下拳法。”

凱這個武癡，真是的

見到厲害的體術，就想和人切磋切磋

夕日紅和阿斯瑪對視一笑，提議道：“咱們回村時，拐個道去江都看看那孩子吧。”

“沒必要吧。做守護忍而已。”阿斯瑪道。

夕日紅笑笑，拉着他的胳膊道：“這孩子可懂事了。我也就教過她幾個月而已，她始終都念着這份情，逢年過節就往我那裡送東西呢。上次不是也給你從火之國寄特産了嗎？咱去看看她呗，拐個道的事。”

“這麼關心人家孩子。那幹脆咱倆要個孩子得了。”阿斯瑪壓低了嗓子耳語道。

“瞎說什麼呢。”夕日紅佯裝惱怒地拍了他下，羞紅了臉。

這個不正經的野猴子，也不怕讓人聽見。

好在對面的凱一向粗枝大葉，他大大咧咧道：“要去就一起去，我也和她切磋切磋。看看是五代目的怪力厲害，還是我的體術厲害。嘿嘿！”

真是的。阿斯瑪瞟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蹲着看大洞的卡卡西，道：“問人家正經三三吧。他要去，咱就去。”

夕日紅和凱扭頭看去

隻見卡卡西蹲在那裡，身披鬥篷，頸間系着銀色不對稱圍脖，一言不發地撫摸着山體上被砸扁的松樹枝

雪花落在他纖長的銀色睫毛上，像極了振翅欲飛的窗花中凝結的蜂鳥

他溫柔地撫摸着枯萎的松葉，目光複雜又憂傷

這樣沉重的悲傷

不該從他這樣纖瘦、脆弱的臉上流露出來

“卡卡西？”凱皺眉關心道

卡卡西側過頭，無喜無怒，仿佛沒有情感道：“我都行。”

“阿斯瑪，你決定吧，”

餘下的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擔心。

“我們先回木葉上交情報吧。”阿斯瑪一錘定音。

卡卡西背對着他，緩緩，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三人轉身離開了

唯有那白毛忍者，解開了衣衫，将那幹枯的松枝，貼胸放入懷中，感受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