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的家人呢?朋友們呢?”
“我、我....”女生已經是泣不成聲,捂着臉嚎啕大哭,茜不顧她身上的污穢,心疼地将她拉入懷中。
幾個月前還是衣着體面的女學生,如今已經淪為邊疆的乞丐
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都死了!都死了!!!一個都沒留下....”女生嗚咽不清地哭嚎着。
“别哭了,姐姐帶你去個暖和的地方,你鎮定一下,好好說。”
北部小餐館裡,女生已經哭不出來了
眼神麻木地訴說着,仿佛是在說另一個人的事
與自己無關
“那些人,堂而皇之地跑到女校,拉走了女學生們,家裡不給錢來贖,就挨個賣到别處去!家長們告到名選組,名選組收了錢卻不聞不問。我命好,被我媽媽爸爸借錢贖了出來。阿梅的家長晚了一步,她已經不知道被賣到哪裡去了.....”
“可那些浪人們,還是不依不饒,沒從我家身上刮到錢,就搶占了我家的鋪子,逼我們家還數十倍的利息。我們一家老小趁夜逃離了江都,一路北上流浪到這裡。”
“當地的官員見我家是商人,就拿戶口卡我們,巧立項目,要我們多交數十倍的的手續費。一來二去,錢都花光了,暫住證卻沒有辦下來,我媽媽爸爸隻能去做臨時苦力,給人搬東西。前幾日爸爸幫人搬貨到邊境,晚上回來就高燒不止。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天天晚上發燒,什麼都吃不進去,眼看就隻剩下半條命了!我實在沒轍了,才出來偷東西的......”
女孩未講述完,茜已經是滿心滿眼的憐惜。平民百姓的苦難總是這樣磋磨不斷。
茜低頭悄無聲息得擦去了淚花,擡頭溫聲細語道:“你媽媽爸爸現在在哪裡,我送你們去醫院吧,費用不用擔心,我來為你們付。”
女孩搖了搖頭,道:“姐姐,謝謝你的好意。隻是我們沒有借住證,就算是送到醫院,人家也不會收的。更何況,我爸爸這病來得蹊跷,媽媽當天晚上就把我推出了門外,死也不許我進門,還囑托我往外跑,跑的越遠越好。可是姐姐,母父在此,我怎能跑呢?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你媽媽....要你快點跑?”茜蹙起了眉頭,心中有了幾分猜測,問道,“你父親發燒是不是總是晚上燒,白天退,一燒燒一晚?”
“是這樣。”
“可有嘔吐的症狀?”
“媽媽出門倒得垃圾裡确實有嘔吐物。”
“除了涼性食物,水果之類的,其他都吃不進去。”
“姐姐!”女孩激動地站了起來,拉着茜道,“我之前身上還有錢時買過幾次食物放到窗戶外面,再躲起來觀望,媽媽每次确實都隻拿了我從河裡撿來的水果!”
我懂了.....
茜正襟危坐,坦然道:“你别擔心,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父親應該是感染了寒役。這是一種肺部疫病,能依靠物品上殘留的病毒傳染給人。你别怕,我曾經遇到過,并且治愈了患者。快帶我去見你母父吧,我一定能治好他們的。”
“姐姐!”女孩幾欲下跪,被茜一把薅了起來。
待二人奔赴到女孩母父所在時,已是正午時分
女孩媽媽果然也感染了,但好在她有一些醫療知識,做到了基礎保溫,沒有使他們的病情進一步惡化。
茜做好防護,讓二人平躺下,一邊一個為他們把脈,果然如她所料,正是寒疫傷人。好在夫人和先生身體康健,又都努力地進食了一些水果,補充營養,所以還不算太晚。
茜果斷地開了一張方子,包着一塊金子,讓門外的女孩去抓藥,然後安撫病人,又囑托了幾句注意事項。
“寒疫是病毒感染肺部所緻,但并非就是因寒冷所緻。隻是因為病毒在冷寒環境下更加活躍,更有感染性而已。先生隻是運氣不佳,在冬日接觸到了殘留病毒,若是在夏日,隻怕也不會有事了。夫人同先生食用水果,雖長久有些傷胃,但想必也是因為胃部有火灼之感,無法進食。我們的身體往往要比頭腦更誠實,在當下能攝入影響,提高免疫力就是好的。不過等藥買回來後,夫人和先生還是不要再隻吃水果了,畢竟刺激胃部。還是應該以流食為主。”
夫人點頭微笑示意,雖然消瘦但精神頭還行。先生卻是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躺在一邊緊閉雙眼拉着夫人的衣袖。
正午已過,夫人擔心女孩買不到藥,茜安慰道都隻是些普通的藥草罷了,其中為主的藥草還是她以前發現的一種四處都有的野草呢,所以請夫人不用擔心,她的女兒一定會買到的。
“是,什麼野草啊?如果可以,那我們下次就直接去挖來吃好了,不用再讓醫生您破費了。”夫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茜道:“都行,那本來就是一種随處可見的、無名無姓的雜草。隻是在半年前,剛被我發現對寒疾有奇效,所以才拿來入藥的。名字呢,額”
茜頓了下,嗫嚅道:“叫西安草(shiheian )。”
卡卡西(kakashi)平安(heian)
她當時想的也隻不過是卡卡西平安。
其實隻要他能一直開心、平安健康
喜不喜歡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哎
是我貪心了
轉眼已近黃昏,女孩終于趕到,一進門就急道:“姐姐,我把全城都跑遍了,别的都買到了。隻有卡安草沒買到。店家們都說今天上午來了個魚臉的怪人,把全城的西安草都買走了,還罵罵咧咧嫌不夠呢!“
“全都買走了還嫌不夠,他是要當飯吃啊!”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茜讓女孩在家守着,自己去北部軍藥庫拿,卻仍舊得到了同樣的結果。魚臉的怪人跑來搶走了所有的西安草,連一根都沒剩下,連守衛們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豈可修!
“這特喵哪兒來的一條魚啊!吃草藥吃上瘾了嗎!”
茜氣得抱臂冷笑。
庫門外是那怪人來搶東西時,弄來堵門不讓人偷跑報信的巨石,那些傷胳膊動腿的守衛們正愁怎麼挪開它,結果被生悶氣的茜單手抄起,看也不看,直接扔旁邊山頂上去了,死死地嵌進了山峰峭壁中。
鼻青臉腫的守衛們齊刷刷地咽了口唾沫。
一個年歲大些的守衛長拄着拐一瘸一拐地過來問茜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茜陰着臉說還能怎麼辦,找倆算數好的人查漏補缺,統計一下損失加醫藥費報上去。再找倆手腳麻利的按我列的單子找些其他的草藥打包給我,也記損失單上。那個平常愛畫畫的,過來,畫張通緝令,我認認臉,實在不行就一路追過去,能搶回多少是多少!
守衛在桌上畫通緝令,茜就在一旁讓受傷的守衛們按年齡大小排隊,給他們挨個醫治,卻發現他們每人的傷都像是被極高純度的查克拉蹭到所傷的,而且都點到為止,可見兇手并沒有想真傷他們性命。
茜還在琢磨是哪個高手,等通緝令畫像一出來就了然了。
紅雲黑袍,青面獠牙,臉頰有腮,竟是當年和宇智波鼬一起潛入木葉的曉組織叛忍幹柿鬼鲛。
茜雖沒親眼見過他,但卻見過他的畫像,知道他的忍術應該是在阿斯瑪老師之上。
鬼鲛走了也好,她百豪還未成,一時半會還打不過。
隻是不知道幹柿鬼鲛搶了那麼多西安草幹什麼?
難道是宇智波鼬或者他其他的隊友也得了寒疫?
也不對
治療寒疫,雖是以西安草為主沒錯,可西安草過于辛辣傷胃,也需要其他草藥輔助才可使用。為啥他偏偏隻搶西安草,不搶别的呢?
而且也不需要那麼大量吧。是藥三分毒,過猶不及啊。
茜細細琢磨西安草的藥理,祛風、散寒、止痛,尤其是止頭痛
北部藥物稀少,能止頭痛的更是少之又少
專門的麻醉藥、止痛劑更是猶如天方夜譚
莫非是為了止頭痛?
頭痛劇烈到一定程度
所以連副作用都不怕了
他的隊友到底是怎麼了?
病入膏肓了?
為了止痛都不忌口了?
茜有了一絲猜測
需要大量西安草止痛,病入膏肓的
該不會就是宇智波鼬吧?
茜搖了搖頭,還是關注眼前事吧。
“守衛哥哥們,咱們北部現在還有什麼地方能找到西安草嗎?我急用。”
“冰天雪地的,上哪裡找去?”
“也不一定,沒準有越冬根呢?”
“越冬根也得在山谷那種溫暖濕潤的地方才會有吧!”
“咱這裡有山谷嗎?”
“有嗎?”“有吧。”
“聽說有。我奶奶說過,汶河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要不怎麼常年不結冰啊!山谷四季如春,那山谷裡的果子掉進水裡,順着河流流出來,人們都能撿來吃呢!”
“你說的是傳說吧,我來北部都多少年了,我咋沒看到!”
叮——
“媽媽每次都隻拿了我從河裡撿來的水果...”茜想起了女孩說過的話。
原來如此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茜起身拱手道:“多謝各位守衛哥哥了,我先不能給大家療傷了。還有個要緊的地方,等我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