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封住瘴氣了嗎?我再去打開!”茜也慌了,扭頭就走,被太郎一把拽住了。
“沒用的,茜,就算是瘴氣還存在,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他抓着她的手,珍惜地放在胸口。“現在就别浪費時間了,好好陪陪我吧。”
茜眨着眼睛,淚眼婆娑地看向他:“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呢?”
“告訴你了,你又能怎樣呢?”
“我會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啊!”
太郎搖了搖頭。“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會偷襲木葉忍者給你送信的。說到底,還是我自私,想最後見你一面。”
“我要是早些來就好了.....\"
“你早來又能怎樣呢?你有想過為什麼大蛇丸遺棄了這裡,我卻不肯抛棄這裡回村嗎?因為我根本就無法離開這裡。我就像一具依靠瘴氣生存的軀殼,瘴氣沒了,我也就沒了。可瘴氣還在,繼續吸收下去,我也會痛苦不堪,早晚喪命。讓你來為我解脫,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我很知足.....”
“太郎......\"
“别哭了,小茜。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我可以和真一團聚了。”
“真一未必就想那麼早見到你吧,他應該更希望你活在世上多陪陪我吧!”
“可是,我做不到了呀。”
“我不想要你走.....\"
太郎無可奈可地笑了,摟住了茜,在正午陽光的沐浴下眯起了眼睛。
陽光,多麼美的陽光啊,我好久都沒見到了呢。
“小茜,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念你的。”
“嗯。”
“說來也很無奈,其實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實在是我沒人可想念了。“
“我知道。”
“離開木葉後,我的日子很難熬。我知道真一死了,但你還活着。我有幾年幻想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後來就幻想你能來救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也自暴自棄過,但想到地下還有真一在等我,就又不害怕了。小茜,真一六歲就去底下了,那他一直等到現在得多寂寞啊!我得陪着他一起投胎才是。最好是投成一對兄弟,還是雙胞胎,這樣才能陪他更久一些。”
“好啊。太郎,那下輩子,我們就結婚吧。“
“那真一怎麼辦?”
“我都要了。給你倆一人生一個孩子。”
“行啊,真一同意我就同意。反正我倆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跟你小跟班似的。要真有那福氣,讓你管一輩子,倒也不錯。”
“嗯。”
“不過,我倆走的早,你還要活在這世上很久很久。等到下輩子,沒準就差輩了。我倆都成老爺爺了,你才剛出生,那我倆可等不起。”
“那就下下輩子,或者下下下輩子。再要不你倆馬上投胎,我今年也就十七,等得起。”
“别了吧,這輩子你還是先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吧。”
“哪有什麼喜歡的,感覺都一樣。”
“不一樣的。你要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喜歡的要死的話,你會很想很想睡他的。就算是不睡,也總會想親他黏他,抱着他不撒手的。”
“額,也不定就是喜歡吧,沒準是我就愛黏人呢。”
“你會誰都黏嗎?”
“當然不了!”
“當你會選擇性最親近某個人的時候,你已經是在喜歡他了。”
“可是我這性格,如果真的去追他的話,可能會累啊。總覺得會很不值。”
“如果覺得不值的話,那麼就是沒那麼喜歡,不追也罷。但如果是真的很喜歡,離開他一刻都不行,那麼就不要錯過了。”
“你怎麼這麼懂啊?”
“因為我沒什麼事,就自己瞎琢磨呗。想的最多的就是感情的事。”
“哎呀,下輩子我要是遇上了你,說啥也得帶着你搞事業,開開眼界。再要不就下下輩子。反正輪回不斷,咱們總會相見的。”
“對啊。即使是生離死别,也不過是一時的分離。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隻要想見,我們總會想見的。”
“哇哦,你是什麼時候這麼有文采了?你小時候可是一本書都不愛看的。”
“現在也不愛看,還是我太無聊了,自己瞎琢磨的。”
“沒事,我愛聽,和我多說說吧。”
“你那三三看着人還行,雖說歲數大了點,但你要是喜歡他,就趕緊下手追,别讓他跑了。這種男人,除了會逃跑,其他的壞事應該也幹不出來了。”
“你為什麼就這麼相中他了呢?”
“因為眼神。他是這幾個人裡唯一一個用那種眼神看你的。”
“你确定不是因為他桃花眼,看誰都深情啊?”
“不一樣。相信我。他應該對你很有意思。不過這看你,想要就要,不想要拉倒!咱不行就換人呗,總有一個适合你的。”
“我就不能自己一個人過嗎?”
“你?我看夠嗆。能自己過的,都是天生就不喜歡熱鬧的。你打小就喜歡和人親近。我覺得你還是找個伴的可能性大。哎,不過,我覺得比起那老小子來說,其實你更不好把握,你有點命犯桃花,你知道吧。”
“我,命犯桃花,你什麼眼神啊?我到現在就沒有答應過一個。”
“也就是說,追你的就從來沒斷過,是吧。”
“還、還行吧。小時候多,這幾年太忙了,就婉拒了一個。”
“你看吧。我就說你命犯桃花吧。小心招來一堆爛桃花!與其惹得你牽腸挂肚的,我看你還不如就要了這個老男人吧,好歹看着有底線,不會做啥大的壞事。”
“好好好,我向你保證,如果有一天我對他,或者對任何一個人有欲望,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嗯!那我就放心了。你從小就比我聰明,除了感情上愛遷就容易受傷,其他的也沒啥軟肋了。我總算是能放心的去見真一咯。”
“嗯。見到他也替我帶句話,就說我答應過他的已經實現了,我現在已經是超越他哥哥的忍者了。”
“嗯哼。我一定帶到。小茜啊,我有點困了,我先睡會兒了,我想躺在你懷裡。”
茜把太郎摟在懷裡,哼起幼時的歌謠。
太郎就在她的懷裡,輕輕地,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安詳地睡去了。
茜就這樣抱着他,就像當年抱着真一一樣,靜靜地,靜靜地,坐到地老天荒。
等到卡卡西找到鳴人等人,并把他們送出去後,又反過來重新找她。
還是像當年一樣的場景,溫柔憂郁的綠衣女孩,懷抱着僵硬的同伴,在密林中坐到地老天荒。
“茜。”他輕輕地開口,仿佛怕打擾到她的甯靜。
茜噓了一聲,擡起眼來看着他,眼裡是那樣的平靜。
“三三。”她用氣聲輕輕地說道。“太郎睡着了,他去找真一了。”
卡卡西溫柔地說道:“我們把他就地安葬,讓他入土為安,好嗎?”
茜看着懷裡太郎安詳的睡顔,搖了搖頭。
“三三,我說過了,我會帶他回家。我在村外給他蓋了座小房子,現在終于可以把主人帶回去了。不過我希望把他燒成灰再帶去,免得到了木葉,再被帶去做實驗。他太累了,他不想再做實驗了。”
卡卡西想了想說:“那我去給他找個幹淨、漂亮的盒子吧。”
茜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