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一年篇：8

送下鳴人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茜這下才感受到身上的疲憊。

她慢悠悠地回到寄宿的卡卡西三三家，慢悠悠地推開門，在玄關拖鞋時，一擡頭看到了黑暗裡，三三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

“你去哪兒了？”卡卡西抱着胳膊，闆着臉，嚴肅地瞪着她。

不知為何，茜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我，我去修煉了。”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什麼修煉需要這麼久嗎？”卡卡西皺起了眉頭。

今天的事發生太多，茜有些疲于應對卡卡西的窮追不舍，語氣有些生硬。

“修煉途中出了意外，我和鳴人打了一架，結果他收不回影分身了，我陪他找影分身一直找到現在。”

她擡起眼睛注視着卡卡西。

“三三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不如一起問了吧，免得麻煩。”

卡卡西隻是看着她不說話。

良久，開口道。

“我今天特意跑回來陪你過生日。沒想到你自己都忘了，真是白跑一趟。”

哈？今天是我生日。

茜轉頭看過去，卡卡西沒開燈，桌上放着的應該是生日蛋糕和一碗涼透了的長壽面。

三三這陣子本該執行任務，應該是特意提前完成，跑回來幫她過生日的。

她心裡湧過一股暖流，身體的酸楚疲憊仿佛煙消雲散了。

她對着卡卡西露出了往日的微笑。

“謝謝你啊，三三。”

卡卡西卻不接話，轉過頭去不看她。

茜識趣地走開了，打開燈，打算吃幾口。

“先吃蛋糕吧，面條熱熱再吃。”

卡卡西抱着胳膊走過來，一手端起面條，放進了微波爐。

茜注意到了一旁凳子上的兩個包裝盒。

“你父母在外地進貨，托我拿來的。”卡卡西背對着她，不冷不熱地說。

老媽老爹這次進貨的地點和三三執行任務的地方相隔不近，他應該是專門跑一趟。

想到這裡，茜的嘴角微微勾起了。

“連我自己都忘了，三三你還記着呢。”

卡卡西似乎還沒消氣，直起身子來，背對着她說。

“記着又怎樣。對方又不在乎。自從拜師後，整天忙着聽那位師婦的話了。那還把我這位三三放在眼裡，真是喜新厭舊。”

茜被刺痛了，低下頭，冷冷地開口道。

“三三怨我不在乎你。可三三你又何嘗不是把我放在鳴人、佐助之後。”

卡卡西身子一僵，詫異地回頭看向這位一向乖巧的女學生。

“這也難怪。我本來不就是調和他倆矛盾的一枚棋子嗎？三代爺爺把我放在第七班，不就是想利用我的性别、脾性充當緩和劑的作用嗎？再說，就算是三三你。”茜昂起頭看向他，眼裡已經有淚光。

“三三你，不也一直拿我當小寵物一樣對待嗎？”

“Akane.....”卡卡西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茜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垂下眼去，苦笑一聲。

“可是，就算如此。我仍舊把三三排在第一位，超過了鳴人佐助。Akane做到這份上，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苛責呢？就不能給我和鳴人、佐助一樣的待遇嗎？為什麼呢？三三.....”

茜淚眼婆娑地看向卡卡西，清澈又熾熱的眼光，像兩把刀一樣的射向來，直擊他的心靈。

面對這樣地質問，卡卡西罕見地詞窮了，無話可說。

“你也不知道，對吧。一直以來，你也沒覺出哪裡不對勁，對吧。真是不公平啊。我所付出的，遠超過我所得到的。盡管如此，我還要繼續忍受不公正的苛責。哪怕是在三三這裡，我也沒有像鳴人佐助那樣，任性的權利。”

她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我不吃了。”

“我回家去住，你不要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