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的鮮血如噴泉似的湧出,染紅了她的雙手。
是...是我害了他嗎?
是我害死了他!
三代目看着面前一下子變的臉色蒼白的女孩,心中了然,剛想安慰她,那女孩忽然爆發。
她好像受到了重大刺激似的,臉上的表情碎裂開,發出了非人的尖叫。
“是我!是我拔出了苦無。是我害死了他!!!”
女孩崩潰了,發瘋地錘着面前的桌子。她看着自己手上同伴的鮮血。發了瘋般地拼命搓着自己的手,卻怎麼搓也搓不幹淨。“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錯!是我殺了真一!!!”整個審訊室裡都回蕩着女孩的哭喊。
審訊室裡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
除了那失了心的女孩,瘋狂的哭喊外,整個審訊室,鴉雀無聲。
卡卡西伸出了那隻捅穿琳的手,看着那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的血迹,想到了自己。
手上染了隊友的鮮血,又怎麼可能洗淨呢?
審訊室裡的其他人繼續沉默着,如死一般寂靜。
卡卡西環望四周,皆是閱曆豐富的忍者,早就不知見過多少次死亡了。
但唯獨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個哭泣的孩子,一個初次面對世界殘酷真面目,無能為力,隻能怨恨自己的孩子。
慈愛的三代目也沉默了,他欲言又止。擡眼,示意卡卡西。
不過他想卡卡西怕是沒有心思再去安慰另一個同樣經曆的女孩了。他的心,已經被黑暗浸染的太久了。
但三代目仍然希望着他會出面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孩。
年老的猿飛日斬期盼着。
也許是服從命令,卡卡西走了過去,輕輕地按住了女孩的肩膀。
女孩對着他無助的哭着“是我殺了他,我是壞人!”
“不,你隻是......沒有保護好他。”
女孩的表情軟化了些,她不再哭喊,趴在桌子上發洩般的哭了出來。
卡卡西輕撫着她的背,眼神哀傷,好像在對過去的自己說:“大丈夫(沒關系),會好起來的。”
等到女孩終于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三代目悄悄的打了個哈欠,給了卡卡西一張毛毯,讓他趁着外面沒人,把女孩遮着送回家去,還塞給了他一包小圓餅幹。“路上給那個女孩吃吧。再說,你不也一直沒有吃東西嗎?”
三代目總是在這些地方細心,卡卡西也沒有反對。他拿毛毯包起女孩,把她綁在背上,往平民區趕去。
出來時,天已蒙蒙亮,朝霞滿天,也是茜色的天空啊。
卡卡西感歎道,他從懷裡拿出一包小圓餅幹,拉下面具,快速吃了一個,味道還可以。他又拿出一個,遞向身後“這是三代目準備的,你要吃一點嗎?”
他看不到自己的背後,隻覺得背上小小的蠕動了下,應該是點了點頭。一隻小手從背後伸出,拿走了他手裡的餅幹。
呀哒,希望她不會把餅幹屑掉在我背上。
“黃昏的時候,我遇到的狐狸是你嗎?”
“嗯?”
“你當時是在殺人嗎?如果我沒有離開的話,你是不是也會殺了我?”
這要怎麼回答才好呢?卡卡西往嘴裡又塞了塊兒餅幹。
“我不會殺沒有威脅的人。”卡卡西向後望了望。“而且,你是木葉的小孩,我會保護你的。”
他把眼睛笑成了一條月牙,努力地讓她安心些。似乎起了作用,女孩小小的點了點頭。
茜色的天空下,銀發狐狸把紅蜻蜓女孩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