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是被烈火焚燒而死。”甄月怎麼都站不穩,靠着蘇煦的手臂才得以支撐,一邊哭一邊說。
“烈火焚燒?”蘇煦打量着甄月,要從她身上看到她姐姐的影子。
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怎麼會被烈火焚燒而死?
“是白磷。”蕭灼攥緊拳頭,額間不停的冒汗,好像正在經受烈火焚燒:“白磷自燃。”
“好好的一個美人,怎麼可能沾上白磷?”蘇煦還是不理解。
不僅是他不理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理解,甚至當時親眼見證的人都不理解。
當時甄雪正在跳舞,突然間,散下的雪成為熊熊烈焰,而甄雪也死在那場大火裡。
“看來蘇大人是真的不知情。”蕭灼冷着臉道。
蘇煦:“???”
原來蕭大人這是在試探本相。
“蕭大人說笑了,本相好歹也是一朝武相,怎麼可能對一個弱女子動手?”眸色閃過溫柔沉醉後的清醒,眼中盡是同情悲憫之意,這種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蘇煦嚴肅道。
“令尊倒是會,可惜已經死了。”蕭灼惡狠狠的看着蘇煦,仿佛就要在這裡報滅門之仇。
“你……”蘇煦轉過身去,識趣的走開了,“蕭大人,本相與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宴會馬上開始了,文相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若是誤了時辰,本相可是會落井下石的。”
“多謝蘇大人提醒,本相記得。”蕭灼冷不丁的哼了一聲,盡是嘲諷之态,清冷的風趣中參雜着真真假假,瞄着蘇煦假笑道。
接着,蕭灼和甄雪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去赴宴了。
泰安帝親自接見北淵公主,坐于高台上,“多年未見,公主越發的落落大方了。”
“陛下謬贊了。”露笙雙袖交叉于面前,遮擋住害羞的笑意。
“素聞北淵女子終日帶着面紗,隻有遇到心上人才會以真面目示人,看來公主是找到了心上之人,不知是誰啊,說出來,朕給你做主。”泰安帝直入正題道。
他知道北淵公主是來和親的。
“是……是個負心漢。”露笙垂下手來,生氣的看着蘇煦。
大早上武相蘇煦愛慕文相蕭灼的消息就傳的沸沸揚揚,露笙作為北淵公主,手中也掌握着北淵在大周的諜報網,怎麼可能不知道?
“負心漢?”泰安帝疑問道。
露笙白了蘇煦一眼:“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還請陛下替露笙做主。”
泰安帝明知故問:“不知公主心儀之人是誰?”
“武相蘇煦。”露笙遺憾道。
泰安帝試圖替蘇煦開解:“蘇愛卿可不是負心之人,公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哪有什麼誤會?”露笙委屈的看着泰安帝:“他竟然喜歡男人。”
泰安帝揚手指向蘇煦所在的方向,嚴肅道:“蘇愛卿,你解釋一下。”
雖然泰安帝早就知道了蘇煦傳遍的消息,但此時宴會上,他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萬事都讓蘇煦本人出面。
“回陛下,微臣愛慕蕭大人。”蘇煦真情流露道。
說完,還朝着蕭灼眨了眨眼,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眉目傳情。
在場的所有人:“???”
小道消息倒是聽的不少,親耳聽到這話從堂堂武相嘴裡說出來,還是震驚無比。
“蕭愛卿,你呢?”泰安帝又問蕭灼。
“回陛下,本相……本相願意。”蕭灼狠下心來,萬般違心的說。
泰安帝:“……”
這兩人在這搞什麼?
都不願意娶北淵公主,竟然為了逃避指婚,連自己的名聲和臉都不要了?
北淵公主沒來之前,兩個人互不相讓,鬥得你死我活,一個北淵公主,就能讓兩人握手言和,甚至能幹出這種事情,說出這種話來。
“兩位愛卿可真是……”泰安帝陰着臉:“情真意切呢!”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此時,露笙站出來,識大體的說:“既然注定與兩位無緣,本公主不強求便是。”
“不愧是北淵公主啊!”泰安帝舉起酒杯,豪氣如雲:“就沖公主這句話,朕幹了這杯酒!”
“陛下,請。”露笙做出請的手勢,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随後,露笙起身,走到蕭灼和蘇煦面前,将二人的手拉在了一起,小聲道:“本公主可以放手,但是你們二人得牽手。”
蕭灼,蘇煦:“……”
公主殿下,你就起開吧!
微臣求你了。
北淵女子向來都是真性情,敢愛敢恨,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露笙能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将二人的手牽在一起,就證明她已經徹底放下了。
但心中還是憋着一口氣,若是不撒出去的話,就不是露笙了。
露笙拉着蕭灼和蘇煦走到泰安帝面前:“陛下,既然二位大人如此相愛,不妨讓他們證明一下,也讓本公主死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