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升氣得跺腳,真是鐵石心腸,冷血無情的男人!
以後哪個女人嫁了他,真是倒大黴!
可黃東升也不敢違背賀團長的命令,看着他家團長換好衣服之後又自己一個人出去,隻能待在招待所裡生悶氣。
*
傍晚時分,甯穗慢悠悠地往江家小院走去。
差不多到家的時候,劉大嬸特地拉住了她,說:“我們家老劉說了,說願意買下你家的房子。”
甯穗徹底松了一口氣,笑眯眯道:“那好,明天一早我就跟嬸子您去一趟公社,辦個公證手續。”
劉大嬸:“好好好,就按你說的,那價格方面……”
“您随便看着給就行了。”甯穗就是想要出一口氣,既然李素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義。
劉大嬸看甯穗一副善良好欺負的模樣,卻怎麼也做不來欺負一個後輩,便說:“之前村裡有人賣四百塊一個房子,你要是沒意見的話,咱們就按人家的價格,你看怎麼樣?”
鄉鎮的房子并不值錢,但勝在兩家就連在一塊,到時候打通了,就成了個大院子。
怎麼看都是劃算的。
甯穗爽快點地點頭:“行,就按嬸子您說的價格。”
現在房子也解決了,她明天可以徹底告别江河鎮的一切。
甯穗跟劉大嬸說好了時間,然後回到自己家。
李素芬不在,江家小院靜得像是沒有人住似的。
甯穗前腳才進屋,江民安後腳就回來了。
他一改以往冷漠的态度,回來的時候還提着兩瓶北冰洋汽水和五花肉回來了。
進門就笑口盈盈對她說:“甯穗,你還沒吃飯吧?我今晚買了些好吃的,過來一起吃吧。”
甯穗早就知道了江民安接下來的把戲,幹脆就陪他賣力演出。
于是便做出了一個被那香氣四溢的五花肉吸引住的表情,誇張道:“好香啊,怎麼突然買肉了?”
江民安随便找了個借口,甯穗也就裝出了一副完全信任的樣子。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想跟你道個歉。”江民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瓶汽水,遞給了甯穗。
甯穗知道這瓶汽水肯定就是加了料的,但還是接了過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
眼看着江民安的表情越來越得意,甯穗把汽水放到了一旁,轉移了話題:“對了,媽現在已經去了李四生家,你打算怎麼辦?”
說到了自己的事,江民安就像是打開了洩洪閘口似的,把他跟他那對象的事說了一大通。
甯穗知道江民安和他的對象結婚的前提,是讓她嫁給馮進财。
但最近她跟馮進财鬧了這麼多事,肯定會引發他們之間的矛盾。
江民安話裡話外都對甯穗有意見,但又不敢直說,就一直在她面前叫苦。
趁着這個機會,甯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汽水給換了過去。
甯穗把汽水推過去他跟前,說:“都是我的錯,先喝口汽水吧,說得口都幹了。”
确實是她的錯,她應該第一時間把這個人渣懦夫給胖揍一頓。
自己沒本事娶媳婦,關她屁事。
江民安喝了,過了好一會,甯穗終于知道原來裡面放的是迷藥。
也不知道馮進财那個沙比是從哪裡搞來的。
但現在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得先把江民安先弄去房間。
甯穗天生神力,輕輕松松把江民安給扛進去房間,然後把他放到床上去。
接下來就等馮進财入甕。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甯穗站得腳都麻了,終于等來了外院的推門聲。
她屏息藏在了客廳的大門後面,打算等馮進财一推門進來,她就直接把他給劈暈。
可是沒等她動手,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溫熱,一個厚實炙熱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男人那低沉帶着熱氣的聲息落在她的耳畔:“是我。”
誰?
甯穗全神貫注等着馮進财,可是突然多出個人,心理毫無防備,完全猜不到到底會是誰。
顧不得那麼多,甯穗伸出一手從下面偷襲,結果被身後的男人用另一隻手反扣在後腰,兩人正以一個極度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渾厚沉穩的呼吸和心跳,還有一種屬于男人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如果不是身後的人捂住她的嘴巴,她已經驚呼出聲。
此刻她的心已經亂糟糟的,沒想到聰明了一輩子的自己居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甯穗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大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身後那熱氣騰騰的溫度和禁锢瞬間消失不見,換之而來的是一個沉悶的落地聲。
“咚——”
似乎是一個人摔地上去了。
甯穗:“……”
甯穗抄起早就準備好的木棍,怒喊道:“是誰?!”
話剛問出口,小小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甯穗的眼睛慢慢适應着光線,終于看清了對面的人。
賀長青把點燃的軍用打火機放在桌子上,這時才看清甯穗被吓得發白的臉色,她手裡還緊緊地抓着一根木棍,正對着他。
第一次生出了内疚又心疼的感覺。
他看着甯穗,說:“對不起,吓到你了。”
甯穗有種死而後生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來人是賀長青的時候,那種恐懼感瞬間消失不見。
她的心瞬間砰砰亂跳起來。
她下意識搖頭:“沒事,我沒吓到。”
賀長青不放心:“抱歉,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甯穗看着賀長青,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笑眯眯地問:“賀同志,你怎麼會在這裡?”
賀長青露出心虛的表情,但沒有回答甯穗的問題。
他目光落在地上暈過去的馮進财身上,反問她:“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甯穗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看着馮進财那張讓她厭惡的臉,咬牙切齒道:“當然是扒光他的衣服!”
賀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