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攻略目标燕承庭喜愛值+5,後悔度+5,當前喜愛值55,後悔度45。】
“喜歡我送你的東西麼?”燕尺素撥弄着穆襄儀乳首上的精緻玉環,笑容粲然。
穆襄儀垂着眸子,任她戲弄。
門外有棍棒并着慘叫聲傳來,穆襄儀天生嗅覺就比常人敏銳,所以他就算在這裡,也能聞到那外頭的血腥味。
燕尺素倒是高興得很,她解釋道:“我讓她看守你,結果她看守不利,讓你從柴房跑了,這是我給她的懲罰,也是她該受的。”
她抓着穆襄儀的頭發,溫柔地輕撫他的臉,道:“反正明天我們就要成親了,也正好沖沖喜。”
穆襄儀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卻什麼都沒說。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她湊到他耳邊道,同時用力拉扯了下那玉環,登時穆襄儀的臉便痛得失了色。
燕尺素靜靜看着他這身子,說來也奇怪,明明是這麼肮髒的一個人,膚色卻如雪一樣白,平白惹人憐愛。
穆襄儀身上僅着一條薄被,自從蘇醒之後燕尺素便沒給他穿過衣服,他抗争過,但根本沒有用,隻是自取其辱而已。
“你沒必要這樣的……”穆襄儀終于開了口,“像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何必呢,你這樣開心麼?”
“我為什麼不開心?”燕尺素拽着他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來,道,“有你這麼對我口味的侍臣,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侍臣,啧,真适合你。我有個朋友家裡就養了個侍臣,是從江南帶回來的,是個妓子。”
穆襄儀顫着唇,道:“是啊,在你心裡,我也是,對吧。”
他自嘲得這麼快,燕尺素也有些詫異了。她說:“行了,明日還得帶你見各位族中親長,就不打你了,免得明兒個被人看出端倪。”
穆襄儀被她放下來,便也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他伏下去,在心理和身體的雙重困倦中,閉上了眼睛。
成婚之日很快到來,雖然在姜國裡頭,納侍臣并不需要大肆興辦張揚,但好歹兩人一個是太傅之子,一個是嫡系皇女,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穆襄儀今天穿了厚厚的禮服,頭上的冠冕也戴的脖子有些發僵。他身材纖瘦,身上的傷又沒好全,一來二去地便有些吃力。
燕尺素雖然有心看他出醜,但這到底還是自己的大日子,也不好讓他丢了自己的面子。但她的好心,也僅僅體現在會在他将摔未摔時扶上一把而已。
兩人先拜了天地,再拜了女帝,對拜之後,便一同前去敬酒。
先敬女帝燕婉。
女帝對于他們之間的事情門兒清,知道這場婚事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燕尺素捧上來的喜酒她喝了,而穆襄儀的,她足足讓他跪了一會才喝。
穆襄儀知道女帝有意為難,便也不敢多留。
敬了女帝,下一個便是地位僅此于女帝的長皇子燕承庭。
燕承庭并不想來參加這場喜事,可他還是來了。
在穆襄儀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的狀态并不好。盡管他臉上施了粉黛,但那種憔悴還是透過那層薄薄的脂粉,滲透了出來。
燕承庭的心髒一抽一抽地痛了起來,他盡量不着痕迹地用目光追随着那個人,他看到他步伐緩慢,看到他舉步維艱,看到他身邊的燕尺素時不時對他露出的鄙夷的笑容。
可這個人是他的小公子,自己揣在手裡放在心裡的小公子,若是自己相伴,定然不會讓他受這些苦。隻是……以後怕是再也沒辦法盡情地将他攬入懷中了。
他的眼睛有些酸澀,卻還是強笑着,看着那兩人走了過來。
“敬皇舅。”燕尺素先行舉杯,對燕承庭道。
燕承庭擡起自己手中酒杯,一杯飲盡。
“敬皇舅。”穆襄儀沖着燕承庭道。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一個極力掩藏自己的愛慕,一個平靜之中又含着無盡的痛色。
燕承庭再飲一杯,這杯酒與之前的并無二樣,可燕承庭卻覺得這酒像是一團火一樣,從他的唇舌開始燒起,翻滾着燒到了他的肚腹裡,将他整個人都焚毀殆盡。
他在劇烈的灼痛中看到了穆襄儀的眼,那眼裡似乎含了一層水霧,卻又在轉瞬間蒸騰了幹淨。
燕尺素帶着穆襄儀轉身,他們又去了下一個人那裡。
他們走得那麼快,燕承庭看着穆襄儀離開時飄動的衣袂,恨不得一把抓住那布料,将他扯回來。
那是他的愛人,可他現在卻要親眼看着他轉投他人懷抱。
燕承庭五指抓着酒杯,用力得連指骨都疼了起來。
穆襄儀給燕承庭敬酒完之後,那雙眸子便再也沒有為其他人掀起過波瀾。他的愛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給予他保護,不能将他從這魔窟裡救出去。
穆襄儀心裡湧上一絲悲意,他費力地敬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喝到渾身發着飄,直喝到雙頰遍布紅雲,直喝到這場喜事結束。
他是被燕尺素帶回房的,酒未醉人,人已自醉。
燕尺素卻不像他那樣不經用,她自幼好酒,喝了這麼多也不過是微醺而已。
穆襄儀以為自己醉了便能得到一宿安眠,卻不想才過了沒多久,便被燕尺素按着腦袋到水盆裡,醒了過來。
他臉上的妝見着水後花了個徹底,燕尺素拿了帕子過來,将他臉上的殘妝抹掉。
酒氣上頭,穆襄儀那張一向蒼白無血色的臉,現在終于顯出了些白裡透紅的感覺來。
燕尺素看他醒了,便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扔到了他手邊。
穆襄儀定睛一看,那是一件輕薄如煙的紗衣。
“今日是我們成親的大日子,穿上它。”燕尺素道,全然命令的口吻。
穆襄儀突然笑了出來,這抹笑顯露在他的臉上,越發顯得悲涼。
似乎是酒壯了膽,他竟也硬氣了起來,直接便道:“不穿。”
燕尺素站在床邊與他對視片刻,驟然将手中端着的盛水的盆摔在地上。水刹那間傾瀉了去,灑了滿地。
他知道的,一直知道的。他總是能輕易地挑起她的怒火。
可他已經不怕了,既然心已經這麼痛了,身體再痛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被綁着雙手吊在床中央時,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