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晨光熹微之中,容敏在等着孫氏與孫家姐妹和孫從南告别的空閑,見到一列馬車車隊停在了溫泉客棧的門口,隔壁院的主家婦人與下人,候着從車上下來的人。
很快,容家一行人便收拾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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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敏喝完臘八弱的第一件事,便是主動找錢氏,說自己想開間花坊之事。
錢氏驚訝,畢竟這容敏鹹魚了這麼多年。
容敏生母徐姨娘,任一己之力洗刷了文誠侯府斷子死孫的名聲。
雖然隻是個姨娘身份,但當時的侯夫人,還是從她自己的嫁妝鋪子裡,挑了一間在外城的糧食鋪子,賞給了徐姨娘,算作徐姨娘的私産。
不合理。
但到底是為容家子嗣吹響号角之人,錢氏即使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
左右不過一間鋪子,值不得什麼。
徐姨娘離世,這間鋪子便留給了容敏,以後是要作為嫁妝,陪她出嫁的。
但一直以來都是錢氏代為經營,收益不多,但多少算是個進項,這也是為什麼容敏一直有錢買那些香料金箔。
此次容敏提起這個,錢氏倒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來年二月,那廖潭便要出孝,屆時便要過六禮等等。那時還有得忙,況且那盧家閨學之事,估計也沒戲了,倒不如現下次這鋪子還給容敏,還能讓她練練手。
至于花坊還是繡坊,隻要不是賭坊就都不重要。
容敏提出去那店鋪,錢氏便讓宋嬷嬷同行。
直到去了那店鋪,容敏才驚喜的發現,這店鋪居然在外城東北,離城隍廟所在的那條街不遠。
容敏要接掌店鋪之事,李掌櫃已經從錢夫人那裡知曉了,主家要換生意,他隻有聽話的份。
好在容家在京城,不隻這一家米鋪,店裡的這些庫存均到其他鋪子即可。
宋嬷嬷同行,李掌櫃見了人也不敢有什麼無禮的,恭恭敬敬地領着容敏把這鋪子裡裡外外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