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風大呀!殿下既是要說那麼久的話,為何不披件披風再出來。”夏雪兒接的極自然,并未引起太子的疑心。說罷她又把搭着披風的胳膊向前伸了伸,繼續說道:“給,快披上吧!我回去了。”太子伸手将夏雪兒搭在臂彎處的披風取了下來,夏雪兒便轉身向回走。太子迅速地抖開披風,緊走兩步一下子把它裹到了夏雪兒的身上,還順勢将人攬入懷中。
夏雪兒有些促不及防,整個人跌入到太子懷裡,她忙掙紮着說道:“有人。”
太子輕笑了一聲,說道:“哪有什麼人?”
夏雪兒裝作好像才發現四周無人似的,故意動作極奇誇張地朝四又下看了看,想以此來掙脫太子的桎梏,語氣裡還滿是不解的問道:“人呢?”
太子搖了搖頭,嘴角帶了一絲寵溺地笑,說道:“都已被我禀退了。”夏雪兒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太子又将人抱得更緊了些。
“哎呀!”夏雪兒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輕叫出聲。随即便伸手朝太子的腰間摸去,竟被她掏出一隻藍色的瓷瓶。她拿着瓷瓶一臉嫌棄地說道:“這什麼呀,咯死我了。”
太子一下子變了臉色,厲聲道:“小妹莫要動它,快把它給我。”
“切,當我稀罕它。”夏雪兒說着便将瓶子随意地丢給了太子,佯裝生氣的模樣。太子連忙松開夏雪兒,接過瓶子,又仔細地确認了瓶蓋沒有松動之後,這才緩了緩臉色,随即又将瓷瓶放回腰間。
太子将夏雪兒送回房中便說道:“小妹今晚好生歇息。”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二姐那裡嗎?”夏雪兒覺得太子今晚有些奇怪,便急急地開口問道。
太子轉過身,眼裡擒着一抹笑意,挑逗道:“小妹今晚想留下本宮?”
夏雪兒在心裡無聲地翻了個大白眼,臉上卻裝出一副不太自在的表情,垂下眼眸說道:“我就是随便問問。”
太子眼裡的笑意明顯又加深了一些,說道:“本宮今晚還有事,小妹好好養傷便是。等過了今晚,我便再不給你機會推托了。”說罷大步朝外走去。
看着太子離開的背影,夏雪兒不禁皺起了眉頭。在心裡反複思索着他剛剛地那句話,“過了今晚……,難道是皇帝他已經挂了?不對呀,若是挂了,他這會兒應該在宮裡準備榮登大寶才是。那就是快不行了,挺不過今晚了?他咋那麼笃定呢?還有他剛剛咋那麼緊張他腰間的那個藍瓷瓶呢?那裡頭裝的是什麼呢?難道是……毒藥?他該不是想今晚要用毒藥害死他的皇帝老子吧!”
夏雪兒憑着她以前經常在電視劇裡看到的情節,腦補了一場大戲。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得十分有理,于是又開始着急了起來。“哎!今天剛把消息傳出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有沒有領會到紙條上的精神。能不能快點采取動作,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思及此,夏雪兒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便朝門外走。可剛一出門口,就發現剛剛還空空如也的院子,此時已站滿了一院子的丫環婆子。她面上一僵,心道了聲:“不好!”
領頭的彩雲看到出門的夏雪兒忙湊上前來,笑着問道:“四小姐有什麼吩咐?”
夏雪兒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情況,光丫環婆子就有七、八個,院外還隐隐可見有侍衛把守。她不禁又朝夏雨兒屋子的方向忘了忘,發現此時已經熄了燈。她轉過頭看向彩雲問道:“今晚為何多了這麼多伺候的人?”
“四小姐,是殿下吩咐的。說是小姐今日受了傷,怕晚上有什麼需要,一時再沒個人。彩霞這會兒挨了罰又不中用了,特意多派了些人來咱們院子供小姐差遣。四小姐不用擔心,我們就在院子裡,有什麼事您随時吩咐就行。”
夏雪兒看着衆人道:“夜裡天涼,不必都在院子裡候着。留下兩個人,其餘的人輪換着就行,别都在外面凍着。”說罷看衆人仍沒有離去的意思,便歎了口氣道:“既得了令那就守着吧!多加幾件衣裳,别回頭都病倒了倒成了我的罪過了。”說完便看都不看一眼就回了房。
“謝四小姐體恤。”身後一衆丫環婆子齊齊地答道。
夏雪兒關上房門,氣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心道:“說得好聽,是聽我差遣,我又能差遣動哪一個?分明就是來看着我的?剛剛院子裡還沒人,這麼一會兒功夫就來了這麼多,看來他早有安排。今晚實在是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一定不是我想多了。看來今晚要有大事發生了。”想到這,夏雪兒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老天爺保佑,保佑他快點看到那張字條,快點行動,不然一切就真的晚了。”
夏雪兒吹滅了房裡的燭火,坐了半晌,又輕輕地走到門後,透過門縫借着月光看向院中。院中的人一個也不見少,盡管有的已經被凍得抱着胳膊或是跺着腳了,可還是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