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每日裡差不多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床上睡覺,這幾日更甚,就連吃東西都提不起精神來,臉色也越發變得臘黃。趙文軒很是擔心,于是叫來何濤讓他去找于管家請個大夫來給瞧瞧。夏雪兒聽說後極力反對,擔心會節外生枝,給趙文軒帶來危險,趕緊将何濤攔下。
趙文軒黑了臉,執意要請大夫,夏雪兒看一時勸不住,便示意何濤先下去。然後闆起面孔認真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請大夫來這件事風險太大了,萬一要是被他走漏了風聲,你、我連同這個院子裡的其他人都會有危險。你上次出事,你我不提但心裡都明白,危險就是來自你身邊之人。如今你行事更是要萬分小心,不然你拿什麼許我未來?”
趙文軒知道夏雪兒是擔心他,可一想到她已經為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京城但還得繼續讓她受委屈,就執坳得不肯松口,說道:“我會叫人暗中抵防他的。”
“不行!你現在可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兒再分神了。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我也想與你并肩同行,與你一同分擔而非成為你的累贅。”夏雪兒知道趙文軒的脾氣,一時很難勸動他,一想自己如今這般模樣如果真的病了,呆在他身邊難保他會分心,再壞了大事,于是改口道:“也好,聽你的,我看大夫就是。但是不能在這,不如我先回王府吧!出來也這麼長久了,總稱病不見人也不是長久之計。住在府裡比這裡更舒服些,你也放心些!”
趙文軒雖心有不舍,但一想到夏雪兒說得頗為有理,知道她呆在自己身邊确實是更危險些,倒不如讓她住在王府裡來得更安全,便點頭答應。想起展鵬之前的話,就将夏雪兒離開王府後夏雨兒三番五次探病,劉管家無法去求助夏冰兒,夏冰兒聲稱将她接回軒王府中養病一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夏雪兒。
夏雪兒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從三姐那裡回府便是。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她了。隻是我此次去,她和軒王姐夫一定會向我問起你。”
“無妨,他們自是可信賴之人。如此一來,他們也可以替我好好照顧你。”夏雪兒點頭。
天色漸暗,夏雪兒就和兩個丫頭坐着馬車從别院的後門悄悄地離開了。走之前,趙文軒不放心地叮囑道:“回到府中,讓劉福請個大夫好好瞧瞧,大夫診了病就遣展鵬來告知我,可記下了?這些日子留在府中好好養着,切不可亂跑。”
“知道了,放心吧!你也要小心,我在府裡等着你回來。”夏雪兒壓低了聲音在趙文軒的耳邊說着,罷了便轉身上了馬車。
趙文軒看着馬車走遠,用眼神示意何濤。何濤心領神會,一個縱身躍上屋頂,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之中。馬車停在軒王府的一處角門外,車夫從馬車上跳下來輕輕地叩了三下。為了安全起見,趙文軒白日裡差人提前去了軒王府送了信。很快門被打開,芙兒早已候在那兒了。夏雪兒隻是點了點頭,并未說話,便帶着兩個丫頭随着芙兒進得門内。
何濤趕回别院時,趙文軒正在院中踱着步子。見何濤回來,隻揚眉看他并不問話。何濤略一點頭,趙文軒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他也朝何濤點了點頭,何濤便下去了。趙文軒擡頭看了看星空,突然想起夏雪兒唱的歌,心下怅然,長歎了一口氣,在心中期盼計劃實施順利,可以盡早與她團圓。
軒王府中
“三姐。”夏雪兒一跨進夏冰兒的院子,就看到夏冰兒正朝着她的方向不停地張望着。
“小妹。”夏冰兒看到進來的夏雪兒激動得一下子流下了眼淚。
“三姐。”夏雪兒也一把抱上了夏冰兒。
趙逸軒聽到聲音也從裡邊走了出來,說道:“外面涼,還是進來說話吧!”
“姐夫也在呀!”夏雪兒沖趙逸軒笑了笑,挽着夏冰兒的胳膊朝屋中走去。三個丫環則自覺地守在了門外。
“小妹,你這一去這麼久,真叫三姐擔心呀!”夏雪兒難掩一臉憂色。
“沒事兒,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我也想死你了。”夏雪兒故作輕松地說道。
“可還順利?”趙逸軒關心地問道。雖未明說,夏雪兒自是知道趙逸軒問的是什麼,點頭道:“嗯,一切順利。”趙逸軒面上并無太多表情,隻是點頭。夏雪兒卻分明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心慰之色。
“當真?”夏冰兒也為此事一直提心吊膽。
夏雪兒含笑答道:“他已經回來了,隻是現下還不方便露面。”
“為何?”夏冰兒并不知道具體情況,還一直以為趙文軒是被北周國的人所傷。
夏雪兒并不想說太多,徒增夏冰兒擔心,于是口氣輕松的說道:“就是之前受的傷還沒有養好,不過三姐不必擔心,眼下也快痊愈了,想着等養好了再進宮,免得害得皇上跟貴妃見了擔心。近日,姐夫可有進宮?宮中一切可安好?”
趙逸軒也聽出了夏雪兒話中之意,答道:“一切安好。隻是父皇的身子近日有些不大好,朝中之事多半交由太子打理。”
夏雪兒聽後一副憂心重重地樣子,趙逸軒見了,笑着對夏冰兒說道:“冰兒,小妹連日趕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今晚讓她早些歇息吧!”
夏冰兒也看着夏雪兒神情有些蔫蔫的,也當她是累了,便吩咐人去備了洗澡水和換洗衣服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