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打發了兩個丫頭下去休息,自己則側身躺在了趙文軒的身邊。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低低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握住了他的一隻手,又将另一隻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感受着趙文軒的心跳,夏雪兒用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道:“趙文軒,我是夏雪兒,我來了,來找你回家,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應我一聲,好不好?”夏雪兒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說着說着竟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夏雪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抱着趙文軒睡了一宿。感受他身上的溫度,夏雪兒嘴角牽出一絲苦笑。将他的被子整理好,然後開始吱牙裂嘴地收拾自己。身上的傷口一時還沒有長好,夏雪兒有些動作做起來顯得很是笨拙。聽到動靜的兩個丫頭急急地端了水進來。夏雪兒自己洗漱好,還不忘仔細地将趙文軒也擦拭了一遍。然後又到院子裡認真地看了看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處很規整且有些簡陋地小院,共有五間房,最中間這間最大,正是現在她和趙文軒住的這間;東西兩邊各兩間房,兩丫頭住在東邊第二間,第一間是廚房;何濤和展鵬住在西邊第二間,第一間是陸老伯的屋子。前後院子很寬敞,還種了一些草藥,青菜之類的。
夏雪兒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又問了兩個丫頭此次帶來的銀子還剩下多少。然後對四個人說道:“看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在這還要住上一段時日。現在我們人多了,單憑陸老伯一個人去外面弄吃食恐怕不夠,得想個法子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況下盡量多弄些糧食回來。最好還能弄來一些雞,越多越好,既能下蛋又能孵小雞。日後王爺醒了還可以熬湯給他補身體,這樣也能恢複得快一些。要是有一隻奶牛就更好了。”幾人一聽,這王妃是做了長期住下去的打算了。他們倒也無所謂,本來就是打定主意跟随着主子的,自然主子在哪他們就在哪。于是都各自去想辦法準備這些東西了。
何濤和展鵬兩人每天一等到天黑就出門去打獵。白日裡出門怕被人發現,于是就隻能夜裡出動。這大大地提高了打獵的難度,不過好在兩個人功夫好,眼神兒也好,總是會有些收獲。兩人也全當是訓練了。在夏雪兒的囑咐下,兩人遇到野雞野兔一類的獵物時盡量隻射傷,然後回來交由翠兒和巧兒兩個丫頭養着。夏雪兒還給他們搭了窩,大有一副發展養殖業的趨勢。
幾日後,陸老伯趕着驢車回來了,又帶回來許多吃食。何濤又将夏雪兒介紹給陸老伯認識,說是他家主人的家眷,來尋主人的,誤打誤撞找了過來。夏雪兒對陸老伯的收留表示了感謝,為表誠意,夏雪兒還給陸老伯一塊銀錠子。陸老伯救人也是出于醫者仁心,并未想過要什麼日後報答。可推拖不過便也不再客氣。夏雪兒還表示,趙文軒現在身體虛弱,自己也受了傷,希望陸老伯可以繼續收留他們一些日子,陸老伯自然表示願意。
期間夏雪兒并未提及自己的真實身份,陸老伯也不多問。陸老伯雖長年住在世外,卻也是心裡清明之人,知道這一行人身份并不簡單,想着他們既不明說想來自有不必明說的道理。反正自己這兒也有地方,讓他們住一段時日也無大礙。轉眼間,夏雪兒的傷已經好利索了,嗓子也不再沙啞了。趙文軒原來有些蒼白的臉色也慢慢地有了些紅潤。
夏雪兒堅持每天都親自給趙文軒擦拭一遍身體,還會讓何濤和展鵬将他放到院子裡的躺椅上曬一會兒太陽。平時不單單給他喂一些米湯,也會隔三差五地給他喂一些雞湯。
說到雞湯,不得不提一句夏雪兒的養殖事業還真是經營得風聲水起。兩丫頭的精力可以說是一心赴在了伺養業上,半點也沒辜負夏雪兒寄予的厚望。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後院雞圈裡的雞,兔子窩裡兔子的數量可以說是成倍地增長着。如今即使何濤和展鵬不外出打獵,他們也會隔上三五天就炖上一鍋兔肉來改善夥食了。可以說,她們也算是實現肉蛋自由了。
于是何濤與展鵬兩個又轉戰小院周邊的菜地裡,有事沒事就幫着翠兒和巧兒兩個丫頭給地裡的蔬菜澆水施肥。在他倆的勤奮耕耘下,蔬菜的長勢也十分地喜人,都長得極好。
不愁吃喝地主仆幾人俨然已經過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了。這裡不再有王爺王妃,侍衛與丫環。平等的相處迅速地拉進了幾人的關系,她們之間的相處也越來越和諧了。尤其是兩個丫頭與兩個侍衛之間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唯一不足地就是趙文軒仍然沒有醒過來。
每到晚上夏雪兒都會在臨睡前将自己的手放在趙文軒的心口處,一邊感受着他的心跳,一邊跟他低低地說着話。有時會回憶一些以前的趣事,有時會講一些當天發生的事情,什麼今天的雞又下了幾個蛋,兔子又下了幾窩小兔子,總之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夏雪兒就像拉家常一樣地同他說着話,希望以此來喚醒趙文軒。
“天涼了,明日就不帶你出來曬太陽了哈,不然該凍着你了。”一陣秋風習來,夏雪兒把趙文軒蓋在身上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恐他被冷風吹到。擡頭看着遠處的山上,葉子都已經枯黃了,此時已是深秋時節,轉眼她們在這裡已經住了有些日子了。
晚膳後,夏雪兒獨自一人立在院中,擡頭仰望,隻見一輪滿月挂在當空。看着皎潔的月光,她的眼中現出一絲憂傷。在外面站得久了,身體感到有些寒意,夏雪兒便轉身回了屋子。
“趙文軒,今晚的月色特别美,你要是能陪我一起看看該多好。”夏雪兒躺在趙文軒的身邊又開始了每晚的必備環節。
“你不是說好了要陪我一起賞秋月的嗎?又騙人。再騙我就打你屁股,擰你耳朵,揪你鼻子,捏你的臉。”說着夏雪兒還真擡起了一隻手,可就要碰到某人時又不争氣地說道:“哎算了,我才舍不得捏你這張俊臉,回頭真給捏壞了,我拿什麼養眼?”說着,夏雪兒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起趙文軒的臉,由上至下。指間滑過他飽滿的額頭,高挺地鼻梁,薄薄地唇瓣,還有棱角分明的下鄂。一點一點,輕輕地……
夏雪兒的腦海裡浮現出兩人初見時的模樣,不禁勾了勾唇角,說道:“剛認識你的時候,每次對上你這張臉都能讓我犯花癡。那樣子有沒有吓到你?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我見過的男子中長得最好看的。尤其是那天你穿着大紅喜袍騎在馬上的樣子,特别帥。那時候我還在心裡想,你要是個單身就好了,那我就真嫁給你。”
夏雪兒輕歎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你呀!背着我做了那麼多事,怎麼就不知道早點跟我說呢!害得咱倆都難受那麼久。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裡那麼重要。其實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是我在這個世上最最重要的人。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