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兒被趙文軒圈坐在馬上,一路風馳電掣,吓得她雙眼緊閉,隻覺兩耳生風,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她緊抿雙唇,好似一張嘴她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髒就能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風聲終于消失了,夏雪兒這才敢試着慢慢睜開雙眼。還未等她看清周遭,就被趙文軒一把抱了下來,一路拽着她的手飛快地往前走着。
“你放開我,放開我。”夏雪兒的手被趙文軒死死地攥着,握得生疼。直到進了屋子,趙文軒才松開手,一下子關上了房門。夏雪兒甩着雙手極為不滿地大聲質問道:“你發什麼瘋?”
“你剛才在做什麼?”趙文軒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夏雪兒這會兒隻忙着安慰她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小心髒,一下一下地撫着自己的胸口,才沒有心情理采趙文軒的無理取鬧。趙文軒見夏雪兒不理他,更氣了,繼續斥道:“你,你竟然敢……你将本王置于何地?”一想起剛才小院裡的情景,再聯想起夏雪兒之前說過要自己賺銀子養小白臉的事,就氣到快要爆炸。
“我做什麼了?别搞得好像我把你怎麼着了似的。”夏雪兒覺得趙文軒這火發得莫名其妙,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給綁了回來,自己還一肚子委屈呢!剛緩過來便也還了一句嘴。
“本王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敢狡辯?”
“我狡辯什麼了?再說你看見什麼了?我不就搬了個新家嗎?”
“你居然和别的男人把新家都安置好了。”
夏雪兒沒忍住竟被氣笑了,心道:“這大哥莫不是得了幻想症吧!想得可真多。算了,我今天也不想跟他吵架。再說不跟他解釋清楚就讓他這麼誤會着,準得給周琦惹麻煩。”于是她緩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第一,我确實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就是你今天去的那個小院。離開這我總得有個安身的地方吧!我覺得這合情合理。第二,你說的那個男人叫周琦,是新月樓的老闆,我去給安兒買平安鎖時認識的。我給他店裡設計了一些首飾,他給我分紅。我們隻是簡單的工作關系。”
“那他今晚為何出現在那?”
“那小院是他的房子,是他租給我的,今晚搬家是我請他去的。”
“就算你要離開王府為何不搬回相府去?”趙文軒仍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哎!”夏雪兒長歎了一口氣,很無奈的說道:“王爺,咱倆現在讨論這個一點意義都沒有。”夏雪兒說着從懷裡掏出自己已經簽好的和離書看了看。她本來還打算兩人好說好散的,可是不成想要在這種情況下結束了,心道:“算了,也不必在乎細節了,怎麼結束還不都一樣?隻要簽了這個,兩人便再無瓜葛了。”她把和離書遞到趙文軒的手上,說道:“王爺還是把這個簽了吧!以後我夏雪兒說什麼做什麼也就和王爺沒有任何瓜葛了,王爺也不必擔心連累到文王府的臉面了。”
趙文軒看着手上的和離書再聽着夏雪兒出口的話,顫着手指着夏雪兒說道:“你,你……”
夏雪兒看趙文軒今晚的樣子覺得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還不如讓他快點把字簽了,早做了斷,于是心平氣和地說道:“王爺也不必大動肝火,您簽了它,我立刻就消失,省得在這兒惹您不痛快。” 趙文軒瞪着夏雪兒,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一把将和離書撕得粉碎。
夏雪兒極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脾氣,說道:“我看今天也不适合再談下去了,那我改日再來。”說完轉身要走。
趙文軒低吼道:“你站住!你要去哪?就這麼急着去找他嗎?”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夏雪兒轉過身大聲怒道。她覺得今晚自己一再退讓不但沒讓趙文軒适可而止,反倒讓他越加過分。她哪裡是個肯吃虧的主兒,這會兒全身的毛也炸了起來,說出的話就帶着刺兒,“和離一事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可你現在在幹什麼?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你就不是個男人?”趙文軒确實被刺到了,他眼神複雜地盯着夏雪兒,好一陣,他伸手扯掉了自己的腰帶……
“你……你要幹什麼?”夏雪兒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了些顫抖。趙文軒三下五除二就扯下了自己的外袍。夏雪兒一見不好,撒腿就要開溜。還沒等她跑到門口一把就被趙文軒從後面攔腰抱了起來,夏雪兒吓得哇哇大叫,“我警告你,你别亂來啊!咱倆可說好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本王今日就要你知道本王到底是不是個男人。”趙文軒邊說邊将夏雪兒放在床榻之上,欺身壓了上去。
“你瘋了,簡直就是個瘋子。别碰我,你走開!”夏雪兒一邊躲閃着趙文軒落下的吻,一邊又敲打着他的胸膛,像極了一匹難以馴服的烈馬。劇烈的掙紮更加激起了趙文軒的征服欲。他壓抑得太久了,憤怒,不甘,無奈,不舍……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地朝他襲來,早把他的理智與溫柔統統趕到了一邊,剩下的唯有征服。此時的他隻想征服夏雪兒,其他的再也顧不上了。
趙文軒很快就制服了夏雪兒作亂的雙手,單手将她兩隻手按在了頭頂,低下頭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地吻着,另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刺拉“一聲,夏雪兒的衣衫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邊淺粉色的肚兜。趙文軒的手指勾向她脖頸處的絲帶正欲用力拉扯,就聽見夏雪兒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你今日再往前一步,我今生絕不原諒,我夏雪兒說到做到。”說完夏雪兒便死死地瞪着趙文軒,淚水在眼圈裡打着轉,倔強地不肯流下來。
趙文軒的手一頓,看向身下的人兒。此時的夏雪兒頭發零亂,衣衫褴褛,被他扣着的一雙手腕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雪白的脖徑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吻痕,一片紫紅,一雙含着淚的眼裡滿是失望。對上夏雪兒的眼神,趙文軒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瞬間恢複理智。
見趙文軒不再有近一步的動作,夏雪兒再也崩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也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甚至上次還差一點就擦槍走火,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勉強過自己。可就在剛剛,夏雪兒着實被趙文軒給吓壞了。哭了好久,她才漸漸止了哭聲,一下一下地抽噎着。
夏雪兒這一哭徹底把趙文軒哭得沒了脾氣,他拿着帕子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又一下一下溫柔地替她撫着背。片刻,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挫敗,緩緩地說道:“雪兒别哭,本王隻是不想你走,本王保證再也不……”
“你保證,你的保證都是騙人的。你答應過給我随時離開的自由,你答應過會跟我和離的,可是你統統都忘了,你就是個僞君子。你走,我不想看見你。”夏雪兒說着就去推趙文軒。
趙文軒被怼得啞口無言。原本打算跟她說王府的後院如今已經被他清理幹淨了,就差賀柔兒在和離書上簽字了,他有資格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了,所以他不想跟她和離,舍不得放手。可因為自己一時沖動,惹惱了她,眼下這氣氛看來是不适合說這些了。隻能拉過旁邊的錦被替她蓋好,“那雪兒好生休息,晚點本王再來看你。”說罷便離開了。
夏雪兒許是哭累了,竟真的有些體力不支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看見趙文軒帶了兩個婆子來,給夏雪兒備好了水,又擺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趙文軒揮退了兩個婆子,親自沾濕了帕子遞給她,說道:“雪兒擦把臉,然後過來用晚膳,别餓壞了肚子。知道你習慣有兩丫頭陪着,明日一早就去把她們接回來。”
夏雪兒一臉不滿地問道:“王爺這是打算要将我軟禁起來?”
趙
文軒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極為溫柔地說道:“雪兒誤會了,本王還有些話想對你說。你今日累了,明日再說與你聽可好?”
“王爺自便吧!”夏雪兒冷冷地回道。
夏雪兒一看今日這架勢,想着有些事情看來是她想簡便了,必需得另做打算了。不如先吃飽了再說,就算是跑路也得吃飽了才能跑得遠不是?于是不再吭聲,自顧自地往嘴裡扒着飯。不過該說不說這菜嘛還是一如既往的順口。趙文軒見她肯吃飯,也沒反對明日接兩個丫頭的事,還以為她的氣消了,就放心地離開了。吃飽了的夏雪兒佯裝吃撐了在院子裡溜哒消食的模樣,發現還真沒有人看着她,暗自松了一口氣,又觀察了一會兒便放心地回到卧房。
躺在床上的夏雪兒,腦子飛快地轉動着,“看趙文軒現在這态度他是不打算放我離開了,留在王府中就再難有自由了。看來想拿到和離書安穩過日子是沒可能了,眼下也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了。不能等他明天把兩丫頭接回來再走,到時候目标太大,容易被發現。不行,我得趕緊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