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辰了還在午睡,快去給王妃準備進宮的衣服。本王去看看她。”
“是,王爺。”
趙文軒推門進了卧房,看見夏雪兒此時睡得正香,一條腿還騎到了被子上。他無奈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夏雪兒覺得有些癢,就想擡起手撓一撓,結果一下子摸到了趙文軒的手。頓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便睜了開眼睛,果真看到了趙文軒的臉。她邊揉着眼睛邊懶洋洋地說道:“你回來了。”
“要是再不來,恐怕雪兒就該誤了進宮的時辰了,隻怕到時那五十兩黃金就落入他人之手了。”趙文軒故意打趣她。
“别呀,我費了那麼多心思可不能白忙活呀!”夏雪兒一聽賞金要落入他人之手立馬急了。一咕噜爬起身就朝着外面喊道:“翠兒,巧兒,快幫我準備衣服。”
“别叫了,本王已經吩咐她們去準備了。”
“你真好!”夏雪兒激動地捧起趙文軒臉頰毫不吝啬地來了一記香吻。
翠兒正端着洗臉水從外面進來偏巧瞧見這一幕,好懸沒将水灑在地上。夏雪兒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翠兒卻是紅着臉垂着頭一言不發地幫夏雪兒梳洗。趙文軒沒看到這一幕,一臉茫然,隻無奈着搖着頭,耐心地叮囑道:“本王去前廳等你,雪兒要快些。”
“好吧,你快出去吧!别羅索啦。”
夏雪兒讓翠兒幫她盤了一個近似現代的低丸子頭。頭頂部分也是用心做了一些造型的,然後用紫色的小朵珠花零星地在上面點綴了一下。因為是晚上的宴會,所以夏雪兒今天化的妝容比之前稍濃了一些。她嫌換衣服太麻煩,所以打算就直接穿着她的演出服出席晚宴了。換好了衣服,蹬上她的高跟小皮靴,又在屋子了轉了兩圈,感覺還不錯。
“小姐今日可真漂亮,就是和别人打扮得不太一樣。”巧兒實話實說。
“這個叫與衆不同。”夏雪兒一點也不在意是否和别人一樣,說完就走了出去。
坐在前廳的趙文軒聽到腳步聲擡起頭來。看見今日一身另類打扮的夏雪兒,他倒不覺得奇怪,反覺得比起平日來更添了幾分雍榮與妩媚。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日這樣子打扮很奇怪?”
“不是,雪兒今日很漂亮。”
“小姐,晚上天氣冷,您還是加件披風再走吧!”翠兒舉着手裡的紫色披風建議道。
不等夏雪兒開口,趙文軒已然接過翠兒手中的披風替她披好。然後牽着她的手向王府門口走去。此時馬車已經候在門口了,賀柔兒也早已經站到了馬車的前面。今日的她着一襲粉紅色的墜地鑼裙,滿頭的珠翠,可謂是盛妝出席。
“柔兒給王爺請安,給姐姐請安。”
趙文軒微微點頭,用空出的一隻手示意賀柔兒起身。賀柔兒則順勢搭上了趙文軒的手,沒再松開。夏雪兒心裡有些别扭,想松開趙文軒的手,可卻被他握得更緊了。賀柔兒看在眼裡,笑在臉上,卻妒忌在心。她已經有一段時日沒見過趙文軒了,而且她還知道這段日子趙文軒一直都宿在夏雪兒的房裡。每次聽到下人們議論王爺是如何寵愛王妃的話她都會氣得渾身發抖,不知打碎了屋裡的多少東西。為了借這次除夕晚宴的機會再次拉近和趙文軒的距離,她也是費盡了心機的。可剛剛看到趙文軒緊緊拉住夏雪兒的手不肯松開,那樣子就好像是握着個寶貝,生怕一松手就給弄丢了似的,她的心裡又生起了熊熊妒火。
三人共乘一輛馬車,趙文軒坐在正中間,夏雪兒和賀柔兒則是相對而坐,三個人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型。馬車裡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趙文軒肅着臉目不斜視地注視着前方;夏雪兒則是偏頭看向窗外;隻有賀柔兒悄悄地注視着車上另外兩人的神情。一時之間氣氛有些詭異,此時趙文軒的心裡也生出了些許尴尬。宮中的宴會每次出席的人員都是有明确規定的。這次除夕晚宴大臣們是隻能攜正室出席,而皇子們是可以帶正妃和側妃一同參加的。所以今晚賀柔兒也是要去的。
車裡沉寂了片刻,賀柔兒滿臉堆笑地率先開口道:“姐姐今日真是漂亮,和王爺像一對碧人。”注意到兩人穿着同一色系的衣服,俨然一對情侶裝扮,賀柔兒的心裡大大地不爽。夏雪兒回過頭淡淡地回了一句,“謝謝!”
“不知王爺今日和姐姐準備了什麼節目?”顯然賀柔兒并沒打算閉嘴。
“跳舞。”夏雪兒依舊語氣平淡。
“跳舞?王爺也要跳舞嗎?柔兒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王爺會跳舞。”賀柔兒故意在夏雪兒面前表現出一副十分了解趙文軒的模樣。
“很期待是吧?那晚上你就好好欣賞王爺的舞姿吧!”說完夏雪兒給了她一記微笑。
賀柔兒嘴角向上不自然地抽了抽,然後問夏雪兒道:“姐姐喜歡撫琴嗎?”
“我對撫琴一竅不通。不過倒是聽說柔妃撫得一手好琴。”
夏雪兒的話正對了賀柔兒的心思,她得意地笑着說道:“柔兒自小就喜歡撫琴,撫的最好的一首曲子就是和王爺去年在除夕晚宴上的那首《月圓》了。姐姐也許沒聽過,這笛聲和琴聲共同演奏真是委婉動聽,美妙絕倫呢!”
夏雪兒将眼神瞟向趙文軒。趙文軒卻面無表情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到,眼睛一直看向前方。賀柔兒嘴角則是溢滿了笑意。夏雪兒見狀輕笑了一下,說道:“看來王爺還真是個全才呀!” 趙文軒臉色一僵,目光冷冷地掃了賀柔兒一眼,令原本笑得燦若桃花的一張粉臉瞬間石化,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