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要節哀呀!”陳太醫看着趙文軒,無力地勸了一句。
趙文軒看着床上的夏雪兒,臉上顯出頹敗之色,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王爺,還是早做準備吧!”
趙文軒被陳太醫的話刺了一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眸子裡射出兩道寒光,近乎咆哮着道:“本王不要聽這個,本王要你救她!聽到沒有,你給本王救她!”
陳太醫見趙文軒如此激動,開口勸道:“王爺息怒,恕下官直言。不是下官不救,确實無能為力呀!王妃這是傷口感染所緻,若是再早些時候,下官還有法可依,可如今……哎!感染已至心脈,命懸一線了。”
陳太醫的話瞬間讓趙文軒消散了眼中的戾氣,剩下的隻有滿心的悔恨。他緩緩地松開了陳太醫,帶着一絲肯求道:“你再想想辦法,你說隻要是本王能做到的什麼都答應你。本王不想叫她死。”
“王爺,”陳太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若王爺這般堅持,下官可願一試。但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一切都隻能看王妃的造化了。若到時不能救活王妃,還請王爺恕罪。”
趙文軒無力地點着頭,啞着嗓子說道:“好,本王答應你。”
陳太醫走到桌前,巧兒哭着為他研墨。陳太醫想了半天,下筆寫了一副藥方,遞給巧兒。又看着趙文軒說道:“王爺,無論如何要配齊這藥方上的藥,煎好後想辦法給王妃服下,也許還有轉還的餘地。如若明日的這個時辰王妃仍是這般模樣,不見任何起色的話,恐無力回天了。”
趙文軒點着頭,接過巧兒遞過來的藥方,仔細過目,雙眉蹙起,指着其中一味藥看向陳太醫說道:“這……”
陳太醫點頭,“這方子上的藥材其餘宮中都有,唯獨缺這一樣,可這樣卻是最為重要萬不能少的。若王爺能尋了來,也許王妃還有一線生機。下官也知道這實在是難尋的寶貝,所以剛剛才說無能為力的。”
皺眉深思了良久的趙文軒眼中閃過一道靈光,開口問道:“陳太醫,若是明日天亮之前尋來可還來得及?”
“王爺,越快越好,王妃的病情十分兇險,晚了恐怕就用不上了。”
“好,本王知道了。”趙文軒鄭重點頭。
“王爺,下官這就回太醫院,将其他藥材準備好,還請王爺差人随下官一并回去取來。若是尋來那寶貝,就按下官寫的方法給王妃煎服即可。”
趙文軒點頭,“有勞了。”說罷給了劉福一個眼神。劉福會意趕緊差人送陳太醫回太醫院。陳太醫微微颔首便轉身出去了。夏雨兒也随着一同出了卧房,趕着向太子禀明情況。
趙文軒穩了穩心神,吩咐道:“你們兩個好生守着王妃,不準離開半步。”兩丫頭點頭稱是。趙文軒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人兒一眼便轉身出了内室。
太子一直等在廳堂裡,半天也不見夏雨兒出來,心情煩燥地來回踱着步子。過了好一會才看見一臉嚴肅的陳太醫被劉福送着走了出去。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正好看見後面緊跟着出來的夏雨兒,急急地開口問道:“小妹她如何了?快說!”夏雨兒把陳太醫剛剛的話和太子叙述了一遍。太子聞言臉色變得鐵青,雙手不由得緊緊握成了拳。擡頭正看到從内室裡出來的趙文軒,一把就拽起他的衣領,怒吼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交到你手裡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趙文軒的手也握緊了太子的手腕,同樣是鐵青着臉說道:“你放開!”
太子加大了手勁,咬着牙斥責道:“若不是你昨日在醫館強行把她帶走,回來又不給她好好醫治,她又怎會誤了醫治的時間?本宮問你,她病着的時候你都在幹什麼?你為何要這般怠慢于她?”趙文軒被太子問得無言以對,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她才嫁于你幾日,你不好好待她,竟害她遭此大難。你就是一個混蛋。”太子說完便一拳砸在了趙文軒的臉上。
夏雨兒吓壞了,趕緊拉住了太子的胳膊,勸道:“殿下,如今小妹還在昏迷,生死未蔔,還忘殿下看在小妹的份上息怒呀!我們還是回太子府等消息吧!”說完夏雨兒拉着太子便離開了。趙文軒跌坐在地上,臉上生生地被挨了一拳,心裡反倒痛快了些。這次他不怨太子,他也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頓,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他緩緩地站起身來,擡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走出了大門。
“爺,您的臉……”等在王府大門口的何濤眼尖地看見了趙文軒有些發青的嘴角,上前緊張地問了一句。
“無礙。随本王出城一趟,去莫無迪那裡取一樣東西,連夜返回。”
“爺,您要取什麼吩咐屬下就是,您不必辛苦這一趟,屬下定會盡全力的。”展鵬不明白,這麼辛苦的一趟王爺何必要親自跑一遭。
趙文軒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本王必須要親自求取。不必多說了,抓緊趕路。”說完便飛身上馬,揮起馬鞭,揚長而去。兩人見狀不敢再多言也趕緊上馬緊緊地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