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一路小跑,邊跑還邊留意着身後有沒有被人尾随。穿過了幾條街道,确認沒人跟着她,這才撒丫子一路跑到了文王府,中間大氣都沒敢喘一口。翠兒在大門口平了平呼吸,略想了一下,便伸手叩開了文王府的大門。看見開門的是一位老者,翠兒走上前去施了一禮,說道:“老人家,我是宮裡的小宮女,我叫翠兒,有要事要求見王爺。麻煩老人家通報一聲,有勞了。”翠兒沒敢說是夏雪兒讓她來的,就報出自己是宮裡來的。
“姑娘,王爺一大早就出門了,此時不在府中。”
翠兒趕緊追問道:“那不知王爺幾時能回來?我有急事禀報。”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說完老頭就要關上大門,翠兒伸手攔住,又急急地問道:“那王爺有沒有說去了哪裡?”。老頭輕輕地搖了搖頭,關上了大門。
翠兒坐在了王府門口不遠處的石階上等着,一步也不敢離開。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府門口,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錯過了文王。等了許久,眼看着太陽都快要落山了,還不見趙文軒的身影。這下翠兒可真急了,坐在台階上抹起了眼淚。越哭越傷心,心想:“小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若這次找不到王爺,下次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出來?那小姐的事豈不是……”哭了好一會兒,忽聽見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翠兒趕忙擡起頭尋聲望去,遠遠地就看到趙文軒,展鵬,何濤三個人騎着馬朝王府這邊奔來。翠兒一喜,來不及抹掉眼淚,趕緊跑到王府門口等着去了。
展鵬看到翠兒在這兒覺得有些奇怪,就開口問道:“你怎會在此?”
“王爺。”翠兒顧不了許多,沒有理會展鵬,直接跪在了趙文軒的馬前。
“何事?”趙文軒看見翠兒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珠,心下不由得一緊,忙開口問道。
“王爺,奴婢有急事回禀王爺。事關重大,王爺可否允許奴婢單獨與您禀報。”翠兒說着看了看趙文軒身旁的何濤和展鵬。
“哦?”趙文軒一聽事關重大,心收得更緊了,“好吧!你且起來,随本王進府再說。”
“王爺……”翠兒仍跪在地上不起,“此事不便進府說,望王爺見諒!”
“你且起來,随本王來。你們兩個在這裡人候着。”趙文軒飛身下馬,轉頭吩咐着何濤與展鵬。
“喂,你說能是什麼事呀?這麼神秘兮兮的。”展鵬有些八卦地問何濤。
“誰知道那姑奶奶又出了什麼事了?”
“你是說是夏……”
“噓——小心點,爺的事還是少打聽的好。”展鵬吐了吐舌頭。
趙文軒把翠兒領到了王府外牆邊上的一處角落,沉聲說道:“這裡僻靜,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趙文軒眉宇之間染上了一絲焦急之色。
翠兒再次跪下,“王爺,奴婢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翠兒說着眼淚噼哩啪啦地又落了下來。
“她如何啦?”趙文軒聞聽此言,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我家小姐被老爺禁足在雪苑已經好多天了。昨個小姐絕食了一整天,老爺才允許她今日出府一日,可還派了好幾個家丁一直跟着。小姐她想見您,可一直脫不開身,這才遣了奴婢來找王爺。”
趙文軒緊皺着眉頭問道:“那她現在人在何處?”
“小姐她讓奴婢轉告王爺,她晚膳時候會到醉仙居的西江月裡找您,讓您先去那裡等她,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們見過面。小姐說她有重要的事要當面跟王爺講。”翠兒一口氣說完了夏雪兒交待的話。
“醉仙居,西江月。你們小姐可有說是何事?”
“這個奴婢不知。小姐她隻說非常重要,請王爺勿必趕去一見。”
“你且起來吧!趕快回去,莫要讓你家小姐擔心。”
“奴婢謝過王爺!”翠兒一看趙文軒要去見夏雪兒了,這下她總算放下了心。
趙文軒飛快地走到何濤和展鵬的面前,吩咐道:“你們兩個随我來。”說罷就飛身上馬。一路上快馬加鞭,到了醉仙居後牆的窗下,趙文軒對兩人低聲吩咐道:“你們兩個牽本王的馬在稍遠的地方候着。”
“是!”兩個人騎着馬離開了。
趙文軒找到了西江月包間的後窗,發現窗是開着的,于是縱身一躍,從窗子跳了進去。此時的夏雪兒正喝得有些醉意,一邊喝還一邊抹着眼淚。今天她在街上好不容易磨蹭到吃晚膳的時候,帶着巧兒趕緊來到西江月裡找趙文軒。結果一進雅間半個人影也沒看到,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來,就先點了菜繼續等着。可是左等沒來,右等也沒來,急得她團團轉。心裡擔心怕是翠兒半路上遇了麻煩,又怕是趙文軒有事絆住腳不能來了,總之一顆心七上八下鬧騰得緊。坐在雅間裡把菜都等涼了,心也跟着涼了,最後索性也不再等了。喚了小二上了一壺酒,一個人悶悶地喝了起來。
夏雪秘越喝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好好的被一場無妄之災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沒過兩天安穩日子又被安排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成了政治聯姻的犧牲品。心裡覺得委屈,不禁潸然淚下。吓得一旁的巧兒不知所措。正在此時,一團黑影在眼前一晃,巧兒大驚失色,忙要開口喊叫,一下子被趙文軒捂住了嘴巴。巧兒瞪大了眼睛看清來人時,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于是乖乖地跑去門口守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