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這樣回去?不,那也要逃的出去才行。樓下還有人守着呢。
笑死,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自信。
同歸現在是一動都不敢動,繁樓外雖然隻有一個打手,可吐息之間都察覺不出呼吸聲,又不停的走動巡查着,這架勢估計皇宮也莫過于此了吧。
好在人是血肉之軀,總有五谷輪回要解決的。外頭的打手去解決生理問題時,逃走的機會來了。
“小四,你來幫我盯一會,兄弟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有點疼。”一個黑衣打手沖着遠處喊道。
另一名打手聞聲很快過來,他捏着鼻子,“嚯,哥兒,你這味不小啊。”
黑衣打手踢了他一腳,“别說這沒邊的,好好看着。”說罷,就竄着跑開了。
好不容易有個換崗的機會,同歸自然不會放過,蹑手蹑腳的就下去了,隻是她下來的時候腿有些抖。靠在門口的小槐樹邊摁着腿。
不開玩笑,她這種打扮要是被發現,估計等不到開口,就會當場被誅殺,到時候是真的要完。
此計行不通,同歸已經不打算尋了,畢竟保命要緊。同歸暗暗瞪了一眼繁樓,心道她一定會回來的。
就在此時,一陣香風吹了過來。
同歸捂了捂面紗,警惕的看了過去。
不是迷魂香,是一群女人身上的香味,還是一群很有姿色的女人。同歸邁出去的腳悄悄的收了回來。
換崗的小四顯然認識這群女人,對着為首的女子笑了笑,似是不經意問,“春娘,什麼風把你給出來了,今兒個也不是初一十五啊。”
這群女子是大家,也就是名妓,更是繁樓裡駐唱的歌妓。
繁樓是做皮肉買賣的場所,能做大做到頂尖,裡面的女子必定是精挑細選過,光是這樣還不夠,還要有刺激的,抓眼的。
所以每逢初一十五,春娘都會帶手底下的姑娘過來“賣藝”。
這是老規矩了,但是今天并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是才小四有此一問。
顯然小四也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打手,對于不尋常突兀的都要盤問一下,這是進繁樓的第一道關卡。
春娘聞言巧笑一聲,水蔥似的指甲捏着帕子掩嘴,婀娜的背影下一舉一動無不是風情,“諾,這不是有批好物,要帶給各位爺瞧瞧。這些可都是瘦馬。”
揚州瘦馬,名頭也不小,輕易人都是見不到的。養在深閨跟大家女一樣好吃好穿,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能與士大夫談論詩詞,更有能者能出謀劃策。
當然其中最出名的還是色,這時候女人的才情或許并不那麼重要,那外貌一定是最重要的。否則誰會撥開外表看内在呀。
小四眼睛就是一亮,上下打量過去,接着盤查的名義摸了好幾下,“嚯,這小腰真細,這皮膚也滑。”
那是自然,以色侍人者在外表是下足了功夫的。她們手裡甚至有皇宮貴人養身體的秘方,以保證身體的滑嫩度。
這不,小四恺了幾手油的功夫,那群瘦馬身上都有起紅痕的。
春娘啐了一口,染着鳳仙汁花的手指頭拍了一下小四,“哎呦我的爺,您這下手真沒輕重,我們姑娘家哪兒經得起這樣掐。”
就是深夜,也能看到白皮子身上的手指印。同歸視力好,看的也是歎為觀止。不過她看的是身材,這胸是真他娘的大啊。
下一秒,同歸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她在幹什麼!不想辦法趁着兩人說話的功夫撤,倒看起俏女郎來了。
現在好了,走不掉了,路被封死了。
原來小四去揩油的時候,上前了一步。而春娘說話的時候,又帶着姑娘們退了一步。這兩步恰好堵在路中央,想退都不能了。
這是,小四是背對着同歸的。他顯然也覺得詫異,自己并沒用多大的勁,就成了這樣。歌妓衣裳暴露,一會在燈光下肯定是一清二楚,他也怕被問責,于是連忙讨饒,讓開路,“哎呀,我的好姐姐,您快進,快進。一會可不興說這個呀。”
春娘睨了一眼這小少年,削尖如水蔥似手指的摸了小四一把臉,調戲似的道,“看你臉長的俊,年紀又小,就放過你這次吧。”
春娘領着一堆姑娘走進來,在路過小槐樹時,無比自然的拉了一下在暗色的同歸,睨了她一眼,“還不快跟着。”
同歸:???
她被拉着,暈頭轉向的迅速進了隊伍。
小四卻立刻轉頭,“方才那動靜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