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就是同歸的臂膀那一片痛到抽筋,甚至有些指尖開始發麻。
同歸練武知道這是手臂不通血的表現,這樣下去說不定整隻手都會報廢。
當下便當機立斷的給了落梨一巴掌,“你能不能冷靜些!”
啪!
光是聽聲音都能夠感受那個力道。
耳環随着力狠狠的砸向了臉,落梨舌尖嘗到了血的腥味,此時他的臉色不隻是陰沉了,甚至帶着些戾氣。
他喉嚨吞了一口血,耳環泛出一絲不正常的紅。
再回頭時,眼神死死的盯住同歸,如開了閘的野獸躍躍欲試。
可落梨平日給同歸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屬于是吵架都能把臉湊過來讓同歸煽的那種。
因此同歸根本不怕,反而上前一步,臉揚起來,“怎麼了,你還要繼續發瘋?”
這很不理智,一個男人在怒火頭上若想對女人做什麼是很輕易的。
從落梨垂下的手發着顫就都窺探一二。
隗譚當即便道了句不好,忍着劇痛撲了上去。
這一動就是一個訊号,是被認為獵物發起進攻的訊号,尤其是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候。
此時草木皆兵,落梨猛的揚起了手。
龐大的身軀一旦出手便如雷暴,同歸即使靠着本來的内力也難逃這麼突兀的一巴掌。
電光火石間,隗譚的身子閃撲了過來,試圖為同歸承受這一掌。
而落梨也注意到了,手中的三分力立刻轉換成十分。
“砰”的一聲響。
隗譚連人摔倒在地,砸碎了桌子,在沉默的夜裡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雖然隗譚為同歸擋了很大一部分,可同歸仍然受了傷。
這一掌讓同歸的臉上赫然留下了幾個指印,甚至脖子上都破了皮。
火辣辣的疼後知後覺的傳來,這時候同歸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她渾身開始止不住發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極度的恐懼。
“你沒事吧。”同歸強忍住這種情緒,去扶隗譚,“你,你沒事吧?”
同歸問的小心翼翼,甚至動作都不敢放大,隻因她看到了一個木頭碎裂的一段插進了隗譚的腹部,将人捅了個對串。
“快來人啊!”
“救命啊!!”
……
等東驲聞聲進來後,落梨眼眸輕轉了轉,随後歪倒在床上。
——這一夜注定雞飛狗跳。
第二日天微微亮時,落梨便清醒了,他揉着額頭看着遍地狼藉,“這是怎麼了……”
話音戛然而止,原因是落梨看到坐在梳妝台前的同歸。
淡青色的日光下少女的背影很是單薄,又低垂着頭,兩側的如瀑的發絲瀉落在臉頰叫人看着心疼。
落梨當即驚的從床塌下滾下,膝蓋跪地的爬走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同歸?”
可伸出的手卻很迅速,捉住了同歸的兩隻軟臂。
“嘶”,同歸低呼出聲,這時她的臉不得不轉過來俯視落梨。
過了一夜,同歸不冷靜也冷靜了,她的視線一寸寸的劃過落梨秀美的臉。
指尖撫上去,擡起他的下巴,“看來你清醒了。”
“很好,我們可以談談了。”
“昨夜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意外,可今天我們是要回門的。”同歸現在是見到落梨就覺得惡心,可沒辦法為了不讓父母擔心,隻能強忍。
她抽回手,“我們婚禮發生的事情我想他們不必知道。”
隻是再提訴求,因為昨天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就算她借此機會和離都可以。
隻是和了離,沒有這一個還有下一個。
同歸實在沒有辦法适應在與一個陌生男人單獨相處的生活。
落梨忙不疊就道好,甚至白嫩的秀臉落了淚,他不停的道歉,“同歸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我再也不會喝酒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隻有懦夫才會将事情歸結于外物。
同歸冷笑一聲,轉過身并不接受,“你該道歉的不止是我。”
對自已的娘子道歉還能說的過去,可一個主子怎麼會給下人道歉?
同歸心裡頭冷極了,可因為還要歸甯,隻能選擇忍耐,喚了紅梅來梳妝。
紅梅過來後當即就是驚呼,“小姐,你的臉怎麼了?”
紅梅是她的陪嫁一向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可一會就要回家,同歸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情況發生選擇瞞下,“我能怎麼了,落梨他昨天喝多了酒不小心砸了桌子,那闆凳腿砸斷了飛到了我臉上。”
紅梅睡覺一向都死,因此不疑有他,“沒想到姑爺喝多了酒這般兇殘。”
“小姐,您下次可要離的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