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被發現了端倪,從和貝爾摩德見面之後開始,波本确信自己是被那個男人給盯住了。
組隊搜查、夜晚盯梢,還是暗中潛入,無論哪一項任務,都被赤井秀一冠以鍛煉新人的名義,毫無間隙的被控制在他的視野範圍内,找不到一點空隙去實現自己先前的安排。
但是,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金發的情報專家冷笑出聲。
隻要人類還有弱點存在,人手就會到處都是。
就像現在這樣。
“你妹妹的病,現在應該已經好轉了吧?”
和他同期的FBI幸運新人艾裡森,恍若幽靈一般的出現在這裡,向着面前的金發青年恭敬垂首,“是的,安室先生。托您的福,在用上特效藥之後,愛麗絲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麼,既然已經見識過了我的誠意,”波本的笑意幽深,紫灰色的下垂眼閃爍着深不見底的光,“想必應該也有所覺悟,自己該做些什麼了吧?”
艾裡森的目光停留在金發青年嘴角冰冷的弧度,于是頭顱更深的垂了下去。
“不會讓您失望的,先生。”
然後目送着安室透向着FBI的前輩搭檔走去的身影,剛剛還像是一隻典型美國甜心的金毛大狗狗一樣的艾裡森,卻隐蔽的擡起眼來,表情格外的迷戀的就是向前方那道瘦削的身影,割裂的神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不正常。
直到他意識到再看下去會讓安室先生察覺到不對時,才轉身離去,嘴角勾起一道象征着狂熱忠誠的扭曲表情。
“絕對…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透…先生。”
另一邊,在與自己安排插入進FBI的好用下屬,隐蔽的吩咐過幾句之後,安室透便換上了高傲的FBI新人搜查官該有的模樣,跑到此次行動中,應該配合他們動作的巡警面前,指揮着這些人團團亂轉。
看着巡警們終于忙碌起來的模樣,安室透才終于抒發掉了之前行動中看着他們懶懶散散,又行動遲緩,粗心放過了FBI好不容易才找到線索的怨氣。
漫長時間的功夫功虧一篑,即使是波本故意放出消息讓重要證人及時跑掉的,也難以釋懷他對美國這些執法機構工作能力的氣惱。
總感覺自己曾經經曆過非常相類似的事情呢…
波本把這全部歸咎于是組織裡面那群大腦還沒開化的行動組們,同樣難以指揮的緣故。
這個念頭隻在腦子裡面轉了一圈,金發的新人搜查官就重新又把心神投入到對巡查們的頤指氣使當中。
也或許是安室透想要挑事的氣質太過明顯,不過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把他拉走了。
看出安室透臉上明顯的喪氣,就連一貫亮燦燦的金毛,都一副聳拉起來的模樣,朱蒂看着金發青年明顯不甘不願的表情,也是有些好笑的把對方拉到角落,小聲的安慰起對方。
“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總不會總是順順利利的,你看…兇手也從來都不會安安分分的呆在犯罪現場等我們來抓,不是嗎?”
可安室透還是忍不住的把嘴角撇成了“︿”的形狀,說着說着還有些委屈,“可是每一次都在快要抓到線索時,就讓對方給跑掉!簡直就像是…”
就像FBI内部有内應在及時通知對方一樣!
與金發青年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所對視,朱蒂看出了對方的未盡之言。
可是這種話怎麼能夠輕易說出口呢?
朱蒂有點想要苦笑,這也是她之前在辦公室裡面,和詹姆斯還有秀都懷疑讨論過的問題,可是這種事情,絕不是能夠放在大庭廣衆之下去議論的事情。
于是也就隻能淺淺的警告,也是帶着提醒對方的語氣,“這些事情不是你該了解的。”
金發青年恍然,有些失落,卻也知道朱蒂前輩的說法是正确的,于是乖乖點頭,帶着明了的語氣,“放心吧朱蒂前輩,我不會再問了。”
乖巧的面皮之下,波本卻偷偷勾起唇角。
嘛,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樣,FBI的廢物們差不多也該發現自己内部有釘子的存在了。
不過他現在已經把透露消息的任務轉介出去,自然明明白白的安室透當然就沒有什麼可被懷疑的地方了。
一切都如預料當中的那樣順利發展~隻除了…
“欸?!”
金發的FBI新人面色詫異,“之後的引蛇出洞的計劃,真的要由我穿女裝來上嗎??!明明還有朱蒂前輩是個真正的女孩子?”
可是提出這個計劃的讨厭男人,卻絲毫不為他所動的模樣,依舊氣定神閑的點燃了打火機,安室透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隻蒼白的手指間看了過去,想到貝爾摩德媽媽一定在關注着他的任務近況,波本就感覺自己現在像是被困于圍場當中找不到出路的小鹿一樣,心髒都在随着那簇火焰的跳動軌迹而砰砰亂跳着。
赤井秀一臉色冷漠的繼續道:“隻是前期的試探而已,犯人還不一定會上鈎,而且要不是目前線索表示會犯人更偏向于會對結伴的年輕男女下手,本來就我一個人去做也是綽綽有餘,所以如果隻是為了現場需要出現一個女伴而不會顯得過度違和的話,那麼無論是換成誰去,也都無所謂吧?更何況FBI裡面有能力的人不多,朱蒂還是作為外面的支援會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