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什麼?”
“有人看到許青禾周六那天下午去魏昭家裡了。”
“聽說當時魏昭的父母都不在,當時就他們兩個人。”
“那他們……”
“噓!宋冉來了。”
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聚在一起的幾個男同學紛紛朝宋冉投去尴尬的笑,宋冉淡淡瞥了他們一眼,臉上面無表情。
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已然死死握緊。
旁邊的賀松岚清楚地看到了她咬緊的腮幫。
“宋冉,别聽這些人胡說。”
賀松岚安慰了一句,但成效甚微,宋冉的眼神依然幽暗無比,一絲惡意從她混沌的眼底冒出,她冷笑了一聲。
“真以為我拿她沒辦法嗎?”
許青禾,是你自找的。
是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違逆我。
所以不管造成怎樣的後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宋冉?”
盡管宋冉經常因為許青禾發火,但這一次,賀松岚還是感到了不對勁。
和平時那種憤怒不同,宋冉此時的表情太冷了,而在那冰冷的表面下藏着瘋狂的黑色火焰,賀松岚幾乎毫不懷疑宋冉一定打算做些什麼。
後來發生的事表明她的猜測很有道理。
宋冉确實從這一刻起就醞釀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愈演愈烈的謠言加劇了惡念的成形。
在許青禾生日的前一天,宋冉獨自一人走出學校的後門,徑直來到附近的一片老舊居民區。
這裡自從被納入政府的拆遷計劃後便陸陸續續地走了許多人,留下的隻剩一些外地的租客和幾個遊手好閑的混混。
隔着幾米的距離,宋冉站在不遠處,盯着那群穿着肮髒牛仔褲和破爛跑鞋的青年。
突如其來的美貌少女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一個剃着寸頭的混混流裡流氣地朝她吹了聲口哨,咧着嘴,故意做了個頂胯的動作,接着側頭不知和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宋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不僅沒像其他女孩一樣驚慌或是惱怒,反而倨傲地擡起下巴,徑直朝他們走去,一邊走一邊摘下價值二十萬的手表。
“幫我辦件事,我再加二十萬。”
在混混們驚異的目光中,宋冉揚手把鑲嵌有墨綠色寶石的手表丢了過去。
那個剃着寸頭的混混率先搶到表,他用力地把它捏在手心,渾濁的目光貪婪地望向表的原主人。
“我很讨厭一個人,不管用什麼手段,我要你毀掉她。”
模樣尚且稚嫩的女孩露出殘忍的微笑,而混混隻問了一句話。
“男的女的?”
聽到是女的後,他也笑了。
“漂亮嗎?不漂亮的話,得加錢。”
宋冉不知道在别人眼裡許青禾算不算漂亮,她隻知道當她将許青禾叫到那條巷子後,混混發出了興奮的尖叫:“操,老子還真是走運,這也太值了!不過,你确定她不會報警?”
混混有些遲疑地扭頭看向宋冉,他雖然混,但不傻,毀掉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而對于女人來說,侮辱絕對能帶來最極緻的傷害,但混混怕鬧出人命,尤其是這個女孩看上去一點也不像那種可以任人欺侮的。
雖然他也确實很心動,可他惜命,隻要宋冉說一句算了,他就隻會做個樣子吓唬吓唬許青禾,反正宋冉給他的表他已經找人看過了,折舊賣下來也值十幾萬,已經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貴了。
人不能太貪。
太貪就是找死。
混混雖然沒讀過書,但懂一些樸素的道理,況且他總覺得像宋冉這樣年輕的女孩之所以會找他做這種事絕對是出于一時沖動。
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富二代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可是宋冉搖了搖頭,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不帶一絲感情:“出了事我擔着,我給你錢,做好你該做的事。”
話說到這種地步,混混也隻好聳了聳肩,眯眼打量起巷口的女孩。
說實話,他在酒吧和夜店裡也見過不少漂亮女人,但和這個素面朝天的女孩一比,那些人立刻就成了濃妝豔抹的妖豔賤貨,他還從來沒感到這樣興奮過,甚至于還什麼都沒做,光是想到待會兒要怎麼把她壓在身下,已經激動得血脈贲張。
狹窄肮髒的巷子裡,隔着十幾米的距離,許青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恐,但她隻看了一眼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接着便将目光全部放到了宋冉身上,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可宋冉當時隻覺得厭惡極了,許青禾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厭惡,包括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裡藏着太多不該有的情緒,宋冉希望許青禾恨她,怨她,最好像她一樣渴望着毀掉對方,但她的眼神裡沒有這些。
正因為沒有,宋冉才感到愈發厭惡。
沒有理會許青禾近乎祈求的表情,她傲慢地揚起手,道:“許青禾,你過來。”
此情此景,哪怕是傻子都能看出危險,可許青禾竟然還是選擇了聽話。
她死死地盯着宋冉,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目光始終沒有偏離過她身上半分,那種固執的模樣很蠢,讓宋冉感到更煩了。
為什麼要聽話呢?
為什麼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