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風吹來都有着冰冷刺骨的感覺,她沒去過北海和西海,卻曾經去過東海和南海。
她來這個世界待着時間最長的地方卻是偉大航路的旅程之中,直到那件事後,她為了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而離開偉大航路。
這個世界所經曆的事,都與她原生世界裡所發生的事非常相像,這讓她感到煩躁,甚至一直感到焦慮和恐慌。
結果再次回到這世界,偏偏還是遇上她最不想遇到的事。
她很煩躁,一直處于糟糕的狀态。
注意到女孩情緒突然變得低落,羅西南迪輕輕拍着她的背部安撫着。
忽然,尖銳的悲鳴穿透了風和海浪。
她擡起了頭,看着某個方向,紫眸閃過了一絲紅光。
眼前的畫面不斷閃逝而過,在停留的最後一個畫面中,她臉色頓時頗為難看。
時飒輕拍了拍金發青年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小飒,怎麼了?」羅西南迪還是将懷中的孩子放到甲闆上。
「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時飒将身上的毛絨披風拉緊,就算站在羅身邊,她還是看起來不超過四歲的孩子。
「什麼?」父子倆有些疑惑,但下一秒就見女孩已經踏在船的欄杆上,再下一秒就直接踏着空氣往某個方向快速踏步而去。
「月、月步!」羅西南迪吃驚的認出這是海軍六式之一的月步,但她很快得大喊着:「等等,小飒!」
此時女孩的背影已經遠離了很遠了,羅西南迪正想也用月步跟過去,但被一道聲音阻攔。
「待着,羅西。」粉紅色的身影已經快速趕過去。
羅西南迪不得不停在原地,而身後的幹部迪亞曼蒂已經在吩咐航海員跟着少主的方向航行。
羅很擔心時飒的行動背後的意義,顯然與當時看到科拉先生受傷時一樣,似乎這次又看見什麼了。
☆
這是一艘看起來有些簡樸且低調的大中型船隻。
看起來與客船沒有其他很大的差異,但就是能感覺到黑暗且壓抑壟罩着的氣息。
時飒輕巧的落在船隻的甲闆上,映入眼簾的是來來去去忙碌的水手,她悄聲無息地出現,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她。
忽然,她看見了狼狽不堪,穿着破舊髒衣服的男人正在搬運貨物,脖子上挂着眼熟的項圈鐵鍊,耳邊是細碎的哭泣,尖叫,鞭打,怒罵,哀嚎的聲音,她直接走進了靠近倉庫的船尾巴,她順着木制樓梯往下走,那些聲音彷佛立體環繞音響,一直圍繞着她。
直到她走到剛剛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展現的場景,那個黑暗無光,唯獨旁邊的大型火爐僅留的微光為她照亮不堪的景象。
那是一名長相普通的男人,卻是一個醜陋不堪欲望的怪物,壓在一名女子身上,那個家夥毆打着女子,說着猥瑣的話語,女子的反抗換來的隻有怪物的嘲諷和譏笑。
時飒隻感覺到惡心,在男人即将進行下一個動作時,一腳将男人踢到一旁。
男人毫無防備的被踢到的火爐上,他被燙的嘶吼嚎叫,而時飒則是冷漠的盯着男人。
「啊啊啊啊──」男人痛的在地上爬滾,他在傷勢的疼痛稍微的沒那麼疼時,激動的擡起頭想看是誰幹的好事,結果隻看到穿着雪白色毛絨披風的孩子正冷漠的看着他,「臭小鬼,妳是誰!妳知道妳做了什麼事,啊!」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感覺到他被再度踢了一腳,這一次是直接被往上踢,撞上了上層厚重的甲闆,然後重重的落在甲闆上。
他大聲的呻吟哀嚎,根本就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然後很快就有人聽到聲音趕過來查看。
時飒将身上的披風脫下來,蓋在了此時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女子身上,女子在她靠近時還有些害怕和不安,但在披風蓋到她身上後,不知不覺也穩定了情緒,她有着一頭漂亮的金色卷長發,一雙有如大海顔色的眼睛,她在情緒穩定下來後,小聲地說:「謝謝妳……」
她臉上有傷痕,男人的毆打是沒有留手的力道,能看出女子臉上的傷勢很嚴重。
「在這裡等一下,很快就結束了。」時飒冷靜的說着,她穿着淡紫色的裙裝,踩着雪靴往樓梯上走去。
女子抓緊披在身上的毛絨披風,還能感受到那個孩子身上的微熱溫度,明明是小孩子單薄瘦弱的背影,此時卻非常的可靠,她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時飒每一步都踩的很輕,但她身上卻環繞着濃厚的殺氣。
她難得取出了她自己的武器,攤開手憑空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刀,被劍鞘束縛的長刀正在發出顫顫的鳴音,她知道她有些許時間沒用自己的刀殺人,所以她的刀現在正在愉悅的發出響聲。
「也好,躺了這麼久總是要活動一下。」當她站在樓梯前,面對不知道多少人拿着各種武器,她微微揚起唇角,右手握住純白色的刀把,左手取下純黑色的刀鞘,一把墨紅色的刀身在陽光的照映下閃閃發光,「我們開始吧--夜翎!」
刀身在染上鮮紅血液後,變得更加美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