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慕看得目瞪口呆,猛猛點頭,“厲害,好厲害。”
“你來。”棠溪孑朝着闵韻音勾了勾手,又指了指自己站的位置。
“我,我?”闵韻音木木的眨眼,五官皺巴巴的,“我不會。”
跆拳道她哪會,她沒學過啊,上去不就是送死嗎,直接讓她當人肉包子打得了。
不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嘛,至于嗎,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會就學,剛剛不是一身牛力嗎,怎麼這會兒就蔫了。”棠溪孑一身道服,居高臨下的沖着她威儀道。
“你跟溫念打,打不赢就一直待着,直到赢為止。”
棠溪孑走到喬婉慕身旁躺下閉目養神,讓溫念上。
喬婉慕怯怯地偷看了棠溪孑一眼,又滿眼的擔憂把視線轉向闵韻音。
“擔心她?”棠溪孑輕飄的嗓音如幽靈般陰森。
喬婉慕緊張地打了個冷顫。
偏頭看去,棠溪孑依舊閉目休憩着。
“嗯。”喬婉慕低低應答。
棠溪孑蓦的睜開雙眼,如鷹般的眸光捕捉她膽怯的目光,緊緊鎖住,喬婉慕喉間像是被什麼東西鎖住般似的,喘不過氣。
棠溪孑唇角上勾,眸光略帶柔和,膽子真小。
“放心,不會受傷。”
喬婉慕半信半疑地看向闵韻音,“啪”的一下就摔地上了。
瞪大了雙眼,愣了愣,這還叫不會受傷?
“音音。”
喬婉慕想上前攙起,被棠溪孑一把拽住,順勢倒下,偏頭,正對棠溪孑的臉。
棠溪孑沖着她頑皮一笑,燦爛無邊,如爛漫的小孩找到了玩伴,化為童真,“睡覺。”
喬婉慕低頭,看了看被她拽緊的手。
哪一面才是真實的她?
愣神中,聽到了闵韻音不服輸的喊話,“再來,我沒事,溫念哥,你千萬别心慈手軟。”
闵韻音霎時間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開啟了戰鬥模式。
至于最後的結局,是棠溪孑睡醒了,溫念放了海水,闵韻音摔出了經驗,腦子靈活,學了幾招,才險勝一把,而後拖着散架的身體,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後被棠溪孑送了回去。
*
“老闆。”
送完兩人,棠溪孑跟溫念又來到了酒吧。
棠溪孑駐足,停在店員跟前,盯着欲言又止的店員問:“啞巴了?”
店員吓得立即低頭,不敢直視,“那,那個人也在。”
那個人?
棠溪孑擡眼看向溫念。
“宋霁骁。”溫念面無表情道。
棠溪孑眸色陰沉,似笑非笑,“送上門了。”
“砰”
宋霁骁手中的酒杯被一道猝不及防的力揮之落地。
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人已經被一雙纖手扼住脖頸按壓後倒在沙發背上,大腿也被另一隻腿摁壓着,不得動彈。
宋霁骁邪笑,任她扼着脖頸,挑釁道:“就這麼點力?”
棠溪孑嘁笑,松開,“激我?”
睨着他道:“沒用。”
“歉還沒道,我怎麼舍得弄死你。”
宋霁骁哼笑,起身,慢條斯理地甄滿桌上的空杯。
“把這些酒都喝了,一滴不剩。”
棠溪孑餘光掃了眼,粗略數了下。
大概有十五六個烈酒杯,各個甄滿。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棠溪孑視線停在他的臉上,蔑笑着問。
宋霁骁掃了眼跟在她身後的溫念,不疾不徐道:“憑你偏袒他。”
一抹苦澀湧上心頭,再苦也隻能咽下。
棠溪孑聳眉,欣然同意,“你說的對,我就是偏袒他。”
宋霁骁的眸光驟冷。
溫念奪過棠溪孑手中的酒杯,準備替她喝下。
“我讓你喝。”宋霁骁厲聲着。
棠溪孑直接對上了溫念的唇,搶奪他口中的酒。
“棠溪孑。”一聲怒火戛然響起。
宋霁骁一把拽開兩人,發狠地扼住她的下颚,眸中仿佛帶着火,烈烈燃燒。
棠溪孑無視他的怒火,甩開他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剛才的那杯你要覺得不算,可以再補上。”
“啪”的一聲,棠溪孑手中的酒被拍落。
怒火燃燒,桌位移動,桌上的酒瓶都被巨大的力踹倒破碎,淩亂不堪。
宋霁骁紅着眼瞪視着她,“不算。”
“我絕不會跟他道歉。”
“你反悔了?”棠溪孑攥着玻璃碎片,一把把宋霁骁推搡倒在沙發上。碎片抵在他的喉間。
兩道鮮血溢流而下,無一人感受到疼。
“我最讨厭說話不算數的人。”碎片沾滿血迹,血痕愈發清晰。
宋霁骁對上她發狠的眼眸仍舊不為所動,“我可沒答應你喝完就道歉,是你理解有誤,這怨不得我。”
“宋霁骁。”棠溪孑的力道增大,手心濕意不止,“耍我?”聲如冰窖,血流不止,兩血順勢而下,分不清是誰的,盡數染在宋霁骁的領口。
“棠溪。”溫念眉頭緊皺地拉開棠溪孑。
棠溪孑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宋霁骁,滿眼的殺意。
溫念掰開她的手,扔掉她手心的碎片,血色沾滿手心,她絲毫不覺得疼。
回頭瞥了眼同樣嗜血的宋霁骁。
兩人對視的目光都未曾挪動分毫。
“你的手需要處理。”
“乖,聽話。”溫念耐心勸導着,帶着嗜血的棠溪孑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