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整個上午刷完了超進度三章的理科競賽題,為了彌補語文的弱項,于白沙還找出了南喬留下的課外小測怒做兩大套,終于被鬼扯的閱讀題答案氣笑了,看看時間該吃中午飯了,于是他丢下筆,趿拉着拖鞋去找外婆:“外婆!我想學做焦糖炖蛋——”
楊非晚還有些奇怪,于白沙是很聽話省心的小孩,家常菜基本上都能大包大攬,對甜品卻很不感冒,這次像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但于白沙确實沒什麼甜品細胞,紅糖被他熬糊了兩次之後,楊非晚就拿着鏟子把他趕出去了,于白沙可憐巴巴地扒在廚房門邊看外婆熟練的動作,先把理論知識爛熟于心,決意趁外婆不在家偷偷練手。
吃過午飯,于白沙去洗碗,又把家裡打掃得窗明幾淨,忙活一通下來就要準備去學校上晚自習。
從這周開始,高中部所有年級的班級都正式開始上課了,教學樓道比往日裡更加喧嚣。而于白沙今天進班的步伐格外沉重,他多次鼓起勇氣,才擰開了後門的門把手。
他卡點到,果然不出意料,澈然和賀知已經在位置上好端端地坐着了,賀知見到于白沙,非常欠揍地笑眯眯地靠過來:“寶貝你來了。”
“你怎麼不早說你的酒量這麼差啊,”賀知不懷好意地摸摸于白沙的頭發:“下次你和澈明朗坐一桌哈。”
于白沙毫不猶豫地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他想起什麼來,扒拉出來賀知稀巴爛的唱歌視頻,于白沙開了外放,确保賀知能清楚地聽見他本人不堪入耳的歌聲。
“嗯?要不讓大家一起聽聽你美妙的聲音?”于白沙無辜地看向賀知。
賀知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凝重起來,此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嘴硬道:“明明很好聽啊!”
陳越宇耳朵尖,動作更加靈敏,他當然不願意錯過這麼一場好戲,手撐在課桌上立刻翻了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什麼啊?發群裡!發群裡!”
賀知見狀不妙,要來搶于白沙的手機,陳越宇自然不讓他如願,率先向于白沙撲過來。于白沙眼見不妙,正要把手機扔出去當甩手掌櫃,有個同學氣喘籲籲地從前門跑進來報信:“老班來了!”
剛剛亂作一團的班級此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歸位,待十幾秒後楠姐進門,大家都窩在椅子上不吭一聲,大眼一掃每個人都乖乖地拿筆寫題,楠姐抱臂在班級裡面逡巡一圈,笑裡藏刀地把前排報信男生的卷子提溜起來:“殷文柯,你寫卷子倒着寫是不是?”
此人沒來得及把卷子僞裝得像模像樣,題拿倒了都沒注意看,不知道用筆胡亂畫點什麼,就這麼被楠姐揪出來,後面的人忍笑忍得實在辛苦,殷文柯耳朵肉眼可見地變紅了。
楠姐倒也沒有揪着不放,她看着台下這群膽大包天的小兔崽子,慢條斯理地說:“咱們班啊,就是太機靈了,你們要是把這股機靈勁兒用在學習上,下次考試就能肩抗外國語腳踩三中了哈。”
老班在台上講着,于白沙左耳進右耳出,手下筆不停。這時澈然突然戳了戳他:“你的衣服已經洗好了。”
“謝謝你。”澈然指于白沙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小聲道。
于白沙心裡一抖,同樣小聲地說:“沒事的,不客氣。”
澈然就側過臉來,腦袋枕在了右手手臂上,自然而然的微微向左側靠過來。他面向着于白沙,愉快地問道:“那你真的會給我做焦糖炖蛋嗎?”
于白沙心一跳,想起熬糊的那兩鍋糖,含含糊糊地心虛起來:“嗯……我會努力學的。”
下課後殷文柯如同幽魂一般飄過來,他因為個子小,一般坐在第一排,長相秀氣,皮膚很白,說話斯文,就是臉皮特别薄,幹什麼都容易臉紅。并且由于這人眉毛特别粗,在那張小白臉上顯得很突兀,大家都戲稱他為“眉毛哥”。
眉毛哥過了一節課還沒緩過來,來找後排大吐苦水,陳越宇臉皮厚慣了,一點不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寬慰着眉毛哥,倆人勾勾搭搭地去吃晚飯了。
澈然和賀知也準備起身去食堂,于白沙想了想,充飯卡的機器隻有周日晚才工作,他需要先去充一下飯卡,如果一來一去,時間不一定來得及,便拜托澈然和賀知幫自己帶一個卷餅,三人便在門口分道揚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