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晏的目光雖然沒有追随她，但他的耳朵一直在偷聽她打電話。

他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至少可以從她與對方聊天的内容推理個大概。

她這通電話打了幾分鐘，她和對方說了好幾句暧昧的話。

“我很好”，“你不要來找我”，“有空再約”，“我們現在不方便見面”，“我家裡有人”，“男女都有”，“我在我自己家”，“男的當然是我爸啦”。

祁司晏拉長着臉，手裡攥着揉成一團的紙巾，舌頭頂着門牙，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我吃飽了，你們慢吃。”他扔下手裡的紙巾，冷着臉道。

桌上的熱氣蓋住了一些視野，四個大人沒有看清他的樣子，祁司晏就離開了飯桌。

言思祈打完電話回來，祁司晏已經不在座上了。

她其實也吃得差不多，離開前，言媽媽叫她去廚房拿水果。

言思祈聽話地進廚房拿了那盆事先洗好的聖女果出來，言媽媽怕桌上放不下，才特意把聖女果留到餐後。

“拿去和司晏一起吃吧。”言媽媽擦着嘴巴說道，言思祈這才看向客廳。

祁司晏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頭看着手機。

四個大人還沒吃完正餐，言思祈隻好把果盤端到客廳。

她放下果盤就坐上沙發，拿了個聖女果塞進嘴裡。

言思祈連續吃了三顆聖女果，祁司晏就靜靜坐在一邊摸手機。

“誰的電話？”她嚼完聖女果後吞下肚子，他突然問道。

言思祈又拿起一顆聖女果，轉頭與他四目相交：“什麼？”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朋友。”

“什麼朋友？哪個朋友？”

“就是朋友啊……”

“你和牧媛打電話不會說那種話。”

“哪種話？和朋友打電話不都是随便聊的嗎？我和牧媛……不是，你怎麼知道我說了什麼？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不能聽嗎？還是說我不方便知道你和外面那個男人有什麼秘密？”

“什麼外面的男人莫名其妙，我們清清白白，和你不一樣！”

“那你承認是男人給你打電話了？”

“你……”

兩個人在客廳吵了起來，這時祁爸爸吃完火鍋離開飯桌，轉身來了客廳。

言思祈正對着大人那邊，她看到祁爸爸走過來，立即住了嘴。

她繼續吃水果，等祁爸爸坐上沙發，她禮貌地叫叔叔吃水果。

祁司晏見老爸過來，一聲不吭地别過那張黑臉。

祁爸爸吃着聖女果看電視，沒有注意到兩個孩子之間的詭異氛圍。

言思祈再待了一會兒，忍着剛才和祁司晏吵架的悶氣，和祁爸爸打了聲招呼就上樓了。

客廳就剩下祁爸爸和祁司晏，沒過多久餐桌那邊的人也吃飽喝足，最後的三個人一起收拾殘局。

但收着收着，三個人變成兩個人，最後隻剩下兩位媽媽，言爸早就看不到人影。

祁司晏無聊地坐着，眼神一直對着餐桌那邊。

他隻是對着那邊發呆，直到注意到餐桌那頭隻剩下兩位媽媽，他才悠然起身。

他往廁所走去，卻看到廁所燈是亮的，還聽到裡面的咳嗽聲。

是言爸爸的聲音，這裡隻有他們三個男人，祁司晏在廁所外面，而他老爸在客廳，那廁所裡的人毫無疑問是言思祈她爸。

廁所裡有人，祁司晏上不了廁所，他隻能默默走回客廳。

“司晏啊，你要上廁所嗎，去二樓呀。”

“可以嗎？”

“這還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想去就去啊，别憋着啊！”

“謝謝阿姨。”

得到言媽媽的許可，祁司晏一刻都沒有怠慢，麻溜地就上了二樓。

他上去沒多久，一樓的廁所就傳出沖水聲，言爸爸也從廁所裡出來了。

四個大人在樓下，一點沒發現到二樓上廁所的祁司晏好久都沒有下來。

二樓最裡面的房間門沒關，那是言思祈的房間。

兩抹身影在房門口糾纏不休，男人把女孩抵在牆上，薄唇壓着她，肆意妄為。

祁司晏上來壓根就不是為了上廁所，他其實從頭到尾就沒有想上廁所。

男人心機深重，他不過是演了出戲罷了。

他的目的是她，他隻想見她。

祁司晏吃火鍋時流的汗早都幹得差不多，此時此刻他又流了一背的汗。

汗水濕透他的背，明明言思祈的房間裡開了空調，他感覺到涼快，卻仍舊燥熱。

狂躁的不止是他的心，還有他的唇舌。

他雙手扶着她的臉頰，像是捧着珍貴的寶貝，不許她有亂跑的心思。

他現在隻需要她服從，服從他一個人就好。

言思祈被他逼迫，與他周旋。

她眉頭緊皺，雙手頂住他。

男人索取得厲害，熾熱的吻中帶了些霸道。

她漸漸跟不上他的速度，呼吸出現了短促急喘的現象。

他心猿意馬，卻聽到她的喘息後還是難舍地放過了她。

“和你打電話的男人是誰？朋友？還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