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外頭大太陽的……”
“記得多回來啊,别老是叫一聲你才回來,擠牙膏都沒你這麼費勁兒!”
“知道啦我親愛的媽媽!你的寶貝女兒走啦!嗯啊——”
言思祈給媽媽送了一個飛吻,然後帶着自己的行李箱趕車去了。
牧媛将自己名下的其中一套豪華住宅無限期借給她,言思祈是一出社會就沒有吃過租房的苦,這一切都多虧于自己的這個好閨蜜。
所以隻要兩人相約出門,所有的吃喝玩樂都是言思祈買單。
雖然牧媛家境優渥,不會與她計較這些。
但禮尚往來是做人基本,要不是牧媛慷慨,她也不可能沒畢業前就免費住進市中心國貿地段的大豪宅。
有牧媛的幫助,她可是少奮鬥了半生。
——
“這條項鍊還你,趕緊拿回去。”
“幹嘛,這麼快就嫌棄人家了?要不是感謝你上次借我那篇毀屍案的論文,我才不會借你項鍊呢!”
男人小心翼翼收好那條有108顆珍珠的雙環項鍊,這條項鍊上的珍珠都是貨真價實的,單是一顆就價值上千。
祁司晏不過是借來調查一宗案子,既然事情辦完了,他也該物歸原主。
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可不敢一直放在身邊,這玩意兒貴得可是要買保險的。
祁司晏熟練地敲着鍵盤,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反着電腦光,鏡片模糊得看不清他的雙眼。
陸寄安的這條項鍊作用不大,但也算幫了他的忙。
他今天找好友來,除了要還人家項鍊,同時還打算請人家吃飯。
人家好心借了一條價值六位數的項鍊給他研究,他怎麼也得表示一下。
“難得咱們的大忙人教授能請客吃飯,我大概也是開天辟地第一人了吧?”
“不想啊,可以略過的。”
“别嘛,能混到你祁大教授一頓,也不枉我借你項鍊。”
陸寄安倚着他辦公室的桌子,雙手抱在胸前,潇潇灑灑地笑道。
男人今天剛走出解剖室,就收到祁司晏發來的微信。
陸寄安還以為他是要談工作,畢竟他們見面也隻能談工作了。
兩個大齡單身漢除了談工作還能談什麼,總不能叫他們談感情吧?
陸寄安耐心地等着他完事,祁司晏手頭上還有工作,還需再等一會兒。
祁司晏要他别幹等,先訂好餐廳。
陸寄安倒是無所謂,随口說了句老地方。
“不過我隻是随口一說,你竟然還真有這種項鍊,不像是老古董,應該是最近的款式,孝敬你老媽的?”
“也不是,其實這條項鍊也是我借的,你要是早點問我要,我當然可以直接借給你,但可惜,在認識你之前我就把這項鍊送人了。”
“陸大公子就是闊綽,看來對方來頭不小啊,女朋友?”
被祁司晏這麼一說,陸寄安突然一笑。
男人的笑輕如柔風,眼神含着一汪秋水。
“如果是,那我現在還能是單身嗎?”
陸寄安唇角的笑容依舊,語氣卻略有苦澀。
祁司晏沒說話,繼續敲着鍵盤,像個無情的打字機器。
等敲完最後幾個字,然後保存原稿,祁司晏就關上了電腦。
他摘下眼鏡收入盒子裡,起身拿西裝外套。
他們出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七點,天要黑得差不多了。
祁司晏在海市大的辦公室位于第二行政樓的十二層。
他們這個點出來正好也都沒什麼人,完全不需要和學生搶電梯。
兩個大男人同乘一台電梯,電梯内就隻有他們兩人。
祁司晏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看了看電梯上的數字,最後瞄了眼身旁的好友。
陸寄安比他忙,右手握着手機,大拇指還不停在手機屏上敲。
“有工作?”
“怎麼可能?你要永遠記住,當我陸寄安脫掉白大褂的那一刻就不會工作了,任何人都别想再使喚我!”
“是啊,你陸法醫了不起。”
祁司晏不屑地勾起唇角,無聊的目光再次看向電梯上面那不斷變化的數字。
他雙手放在兜裡,俊冷的面容忽然慵懶。
這個電梯運行了很久,設備老化,所以動得特别慢。
祁司晏一時無聊,也拿出兜裡的手機。
微信的消息紅點已經是“99+”,他點開微信,卻不讀取那些帶有紅點數字的消息。
這些幾乎是工作群,也有個别是私人發來的。
祁司晏把微信切換到私人号,這裡倒是清靜。
但他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私信。
他沒有她的微信,又如何等來她的消息?
祁司晏下劃着微信,這才看到那天晚會上才加上号的牧媛。
他還天天期盼着牧媛會把他的微信推給言思祈,或者是讓言思祈加他。
但從這些日子的等待和那天烤肉局的相遇來看,言思祈壓根就沒有加他的意思。
要麼是牧媛沒有行動,要麼就是言思祈不加。
祁司晏盯着手機,思維飛到了其他地方,卻突然聽到身邊人一聲輕微的笑聲。
陸寄安對着手機莫名其妙發笑,祁司晏可受不了男人發騷。
“有女人了?”
祁司晏也是男人,懂得都懂。
“沒有,就是那個借我項鍊的人……哎對了,人家才是借你項鍊的主兒,你是不是也該請人家吃飯啊?”
“我無所謂,你要看人家願不願意來。”
“她也還沒吃飯,她同居的朋友出去了,現在她一個人在家,而且她家不算遠,就在國貿市中心,你如果同意的話……”
“我請客,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