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青璇有點反胃,王小石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無暇他顧,冷血皺了皺眉,楚留香更是像見到皇帝賣藝般驚詫。
祝婉婉、王八兒和秦娘倒是沒什麼意外的情緒,隻是仿佛有些嫌棄。
無花和司徒靜的眉眼官司根本瞞不住在場的任何人。
将無花送到水母陰姬指定的講經地,石青璇四人終于找到機會脫身,她用攝心術迷惑了神水宮一名管事弟子,成功找到一間空屋落腳。
關上房門,她立刻低聲嗤道:“我初次見他就看出他是個花和尚。”
楚留香自然聽得出她罵的是無花,他還有些猶豫:“或許他隻是動了凡心,這雖有違戒律,卻也說不上是花和尚……”
“他絕對是慣犯,香帥你在為他辯解前先想一想陸小鳳那個朋友金九齡的事吧。”
石青璇曾給楚留香和陸小鳳都批命為他們命犯小人,自從陸小鳳應驗了,她就不斷用他警示楚留香。
楚留香歎了口氣,他很重視友情,但與李尋歡、黃魯直那種盲目的縱容朋友不同,他不願懷疑朋友,卻不會為了朋友忽視疑點和原則。
對無花的猜忌已經在他心底生根發芽了。
石青璇的咒罵點到為止,她的重點還是雄娘子:“方才那四個人中除了司徒靜,祝婉婉、王八兒和秦娘都有可能是雄娘子假扮而成。”
冷血拿出他藏在裙擺下的利劍:“你是說她們三人都是易容的?我還以為你的攝心術已厲害到能同時迷惑住四個人,沒想到是因為她們也是假貨……”
石青璇有些發愁:“我能看穿她們戴着人.皮面具,但也隻能看出這一點,她們的真實相貌、聲音、武功甚至性别我都不知道。”
三個嫌疑人選,‘她們’之中誰是雄娘子的僞裝?
她和冷血、楚留香都在思索,一臉空白的王小石顯得格格不入。
石青璇終于忍不住出言詢問:“小石頭?你究竟怎麼了?”
王小石依舊不說話,他從墜河開始就這副活人微死的狀态。
情場老手楚留香很清楚他的‘病結’所在,但又不好替他捅破窗戶紙。
恰在此時,一道清甜的聲音響起:“小石頭,我喜歡你。”
這句突如其來的告白聲音那麼熟悉,石青璇驚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并沒說話。
王小石本已擡頭驚喜地望向她,但在看到她的表現後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兩人和楚留香一起震驚地瞪向試圖表現得無辜卻沒憋住笑的冷血。
石青璇罕見地有些羞惱:“我教你模仿我的聲音是讓你用來說這種胡話的嗎?”
冷血仍然在笑,他也難得笑得那麼開懷:“我是幫你叫醒王小石,你看他這不就醒了嘛。”
石青璇咬牙切齒道:“你不嫌丢人嗎?”
冷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裙:“是你叫我們放下自尊,我連女裝都穿了,學你說話又怎樣?”
讓你放下自尊不是讓你破廉恥啊!
石青璇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但王小石比她更激動:“你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王姑娘已經有婚約了,這種話傳出去會破壞她和未婚夫感情的……”
冷血欲言又止。
王姑娘在傳聞裡都已經左擁美男右抱美女了,還差他随口添的這一條嗎?
石青璇忽然插話道:“什麼未婚夫?”
王小石吞吞吐吐的回答:“你之前說那個金镯子是你的婚約、婚約信物。”
“哦,那個镯子,我父母和好友夫婦指腹為婚時,對方把它送給我母親,後來她去世了,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我能随身帶着的遺物。”
石青璇解釋道:“至于婚約,據說那對夫婦并沒有孩子,所以我的未婚夫,不存在。”
王小石的眼睛裡瞬間有了光。
與他單純的戀愛腦不同,冷血和楚留香更多聯想到王姑娘的身份,她提到‘未婚夫’的家庭情況時用的詞是據說,或許那對夫婦很有名,那她自己的家庭呢?
她渾身的本領,如果不是傳自千面公子王憐花,還有什麼更驚人的來曆嗎?
石青璇打斷了他們的思考:“不說我的事了,我們得趕快想出對策——怎麼揪出雄娘子?必須在驚動陰宮主之前完成這件事。”
這回楚留香出了個主意:“直接看。”
聽到這個回答,石青璇不知想到了什麼,用驚恐的目光瞪着他。
好半晌,她不可置信似的問了一遍:“你确定嗎?”
楚留香點了點頭。
“用迷藥或迷煙放倒他們再揭開他們的易容,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竟然想趁她們脫衣服的時候直接偷看,這太變态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石青璇再一次尴尬地捂住嘴,而楚留香不由思考,他在王姑娘心中究竟是什麼形象。
他是風流不是下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