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覺得一切,都沒意思極了。
聽完他的話,三個人都沉默了。
“不過,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王兄,似乎沒有将她納入後宮的意思。”
平南王打破沉默,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情。
淩琰開口:“那她口中‘和她一樣的人’是誰?”
平南王搖頭,道:“我也不知,現在對于這名女子會異術這件事情,王兄深信不疑。她口中的話,還是不要全信為好。”
看梁帝那個模樣,顯然是已經全然聽信了那名女子的話。
淩琰回到荀明的帷帳中,亭王也在這裡,和一衆皇子一起寫字,見到淩琰來了,都來到她的身邊。
“好了好了,讓淩姑姑好好休息,你們這群小皮猴,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快睡覺去。”
荀明趕着幾個孩子,讓侍女們将他們帶走。
走之前,亭王揪住淩琰的衣角,示意自己有話跟她講。
他一臉凝重。
淩琰蹲下來,亭王雙手罩在她的右耳,悄聲道:“王兄,最近不太對勁,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
說罷,他就被嬷嬷牽着手走出了帷帳。
帷帳内很快就剩下了荀明和淩琰兩個人。
淩琰挨在她的身邊,想起白天的事情,道:“這巫女,到底是......”
荀明臉色一變,伸手捂住她的嘴,神色緊張。
這令淩琰心中升起了濃濃的疑惑。
确定周圍沒有能夠影響到他們談話的因素之後,荀明壓低聲音,道:“那女子,不是普通人。”
淩琰點點頭,此前平南王提及此事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荀明:“我原以為,陛下看重她是因為想納為妃。”
原本,荀明是這樣認為的,九宮中的所有妃子都是這樣認為的。荀明心想,一個女子而已,梁帝想怎麼處理那是他的事情,自己隻要做好分内的工作就好。
她都準備張羅着收拾出空寝殿,來迎接新人入住。
可是一連過了幾日,梁帝都沒有現身說法,連前殿都沒有遞消息過來。荀明對于梁帝不知會她,冷落她的态度有些不滿,往日有些即将入宮的新人,梁帝都會親自選擇一天來到她的宮中“報備”。
有時二人有點小摩擦,這二人之間的規矩依舊延續,隻是兩個人都别扭地簡單說個話。
她待在宮中越想越氣,終于有一天,她提着裙擺,一個人“嘭”一聲推開前殿的門,氣勢洶洶地就要進去。
侍從們一臉為難地攔着她,說陛下在忙公務。
荀明冷笑一聲,道:“進去告訴陛下,我不僅在這裡等他,他最好想一個好一點的能讓我滿意的借口。”
侍從冷汗直冒,退身進入裡屋。
不多會兒,侍從畢恭畢敬地出來了,道:“陛下讓娘娘進去。”
荀明随着他進去,隻見梁帝如往常那般坐在案前,一手支着下颚,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
想到這裡,荀明打了個寒顫,她拉着淩琰的手道:“你知道嗎,他那個神色,就像是......”
一時之間,她忽然啞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駭然的神色。
梁帝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溫情,沉聲道:“皇後來了,來,坐到朕的身旁,欣賞這絕世的歌喉。”
荀明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順着梁帝的視線看去,隻見一名身着神秘服飾的女子端坐在對面,她垂着眸,一言不發。
梁帝見她沒有動作,疑惑道:“皇後怎麼了?沒聽見這美妙的歌喉嗎?”
荀明抱着雙臂,想起那日的情景仍舊是心裡發涼,她的雙唇顫抖着,對淩琰道:“你知道嗎?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我還以為,我突然患上耳疾了。可是他一直跟我說,那女子在唱歌。”
荀明往後退了一步,拼命在心中消化着眼前詭異的場景,許久,未果。
她提着裙擺跑出了前殿,仿佛那裡是一個魔窟。
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後,她接連着幾日難眠,輾轉反側之間都是梁帝那張如癡如醉的面容。
緊接着,莫貴妃的皇子夭折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