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自己的胳膊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多虧了這雙手的主人,自己才能幸免遇難。
淩琰的心髒快地差點蹦出來,待自己站穩之後,她才看清來人的面貌。
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不對,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她确信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撞自己的人就是前日拿走自己荷包的葉子。
淩琰飛速跑下樓,隻見樓下亂成了一鍋粥。
大堂的夥計舉着一根長杆,邊追趕邊喊:“狗賊,哪裡跑?”
葉子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憑借着自己的身形優勢,愣是沒被幾個彪形大漢抓到。
忽然,有人帶隊堵在了門口,圍得嚴嚴實實。
就算是葉子這樣靈活的扒手,也是插翅難飛。
果然沒多會兒,那邊便傳來的孩子的嚎叫。他被扯着頭發在地上拖行,幾個人圍住他罵罵咧咧。
“怎麼又是你?!上次我們東家說了,如果你再犯事兒,可就不客氣了。”
領頭的人大手一揮,喊道:“拖到柴房去,關起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一個大漢直接上前,拎着他的胳膊竟然直接提了起來,葉子疼得吱哇亂叫,雙腿在空中用力踢打,可無濟于事。
“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耳邊傳來一陣感歎,雖是觸景生情,但是聲音卻冷,拒人于千裡之外。
男人上半身倚靠在欄杆上,修長的手支着下巴,眉宇間的豔麗瞬間豔壓全場。
淩琰心裡幹着急,想去找葉子,一路跟着跑到柴房。
葉子的雙手雙腳已經用麻繩捆起來,嘴裡被塞着布條。
幾個大漢看到淩琰的衣着打扮,不好為難,隻能讓她趕緊離開這裡。
這次淩琰沒法置身度外,她都不敢想葉子接下來的遭遇。
怎麼,怎麼才能救他呢?
她咬着指甲,大腦飛速運轉。
此時,荀奕跟了上來,他的服飾繁重,行動并不是很方便,追趕奔跑起來的淩琰不算個容易事。
“淩琰,不要多管閑事,這孩子的命數......”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淩琰先行一步上前,大聲斥責起來。
隻是她斥責的對象不是那些綁住人的大漢,而是縮在角落企圖把自己掩藏起來的葉子。
淩琰雙手叉腰,中氣十足,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兇神惡煞。
想不到竟然唬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看得大家目瞪口呆,除了荀奕。
“你個殺千刀的,快把我的荷包還給我!”
一邊說着一邊大步上前,用力揪住葉子的衣領,使了使勁,沒提起來。
淩琰用力将他丢在一旁。
惡狠狠地走到大漢面前。
“我和他有仇,請這位壯士将他交與我處置,我定不會放過他!”
她擰着眉毛,氣勢洶洶,模仿着電視劇裡的動作,雙手抱拳,猛地一看确實像模像樣。
幾個大漢面面相觑,個個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最終,東風酒樓的東家出面,答應将葉子交給了他們。
淩琰讓侍從将他捆回去,大踏步地離開了。
路過大堂的時候,那男子還站在那裡,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站在高處俯視,讓人不好接近。
見着荀奕一群人,男子慢慢悠悠地走下來,身上的珠佩随着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到這個男人剛剛救過自己,她走上前行禮道謝。
“不用謝,而且,我們見過的。”
淩琰狐疑,打量了一陣,好像沒想起來。
荀奕咳了一聲,将二位都請上馬車。
“确實見過,這位是平南王殿下。”
想起來了,那個對着月光彈琵琶的美人。
平南王似乎與荀奕的關系不錯,一路上都在叙舊。
“皇兄開春的時候回來這裡春獵,恰逢我賦閑在家,或許是看不慣我在京城遊手好閑吧,便讓我先來看看什麼個情況。”
原來,早年的時候,西北大亂之時,平南王鎮守邊疆一待就是十餘年,如今回到京城不過兩年。
兩人結交多年,他與荀奕二人可以說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
回到了荀府,侍從拎着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葉子,詢問荀奕怎麼處置。
“帶到偏房去,讓人好生看守,三餐照舊。”
平南王忽然像是來了興緻,圍繞着瘦的像個猴的葉子看了兩圈,像是再看什麼稀奇玩意兒。
他擡手在葉子的背部點了幾下,又仔細觀察了他的身形,随後給出結論。
“本王看,這小潑猴倒是一塊軍中的好苗子,子敬,不如讓他來我軍營中如何?”
想不到,僅僅是幾個動作之間,平南王竟然就能看出些門道來。
他彎下腰,狹長的眼中帶着冷豔的笑,問道:“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