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小鴿子最近受到許多刁難。
工作上的事,三言兩語講不清楚,大緻是她要拍那些她不喜歡拍、先前也沒拍過的類型片。
一切都事出有因,小鴿子主動去找占米。
進屋,開口便是:“你不是把我送給阿力了嗎?”語氣倒是一半撒嬌一半埋怨的,為從他手裡讨點好果子吃。
占米卻說:“我什麼時候把你送給他了?”
男人都是一地雞毛,小鴿子暗自腹诽,态度卻愈發溫順了,“對不起,占米哥,是我會錯意。”
“你過來。”
占米坐在沙發上,他的臉一半藏在陰影裡。
小鴿子脫下風衣外套,手包随意丢在地上;她向前走了幾步,停下了,怯怯柔柔喊聲占米哥。
講實話,占米蠻喜歡小鴿子扮可憐的樣子,她鬼靈精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鬼話,他當初正是因為她的俏皮而喜歡她。可是想到她對阿力都有如此纏磨,他像有心愛的糖果被人分食。
為哄她,占米講了違心話:“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小鴿子半信半疑。平心而論,占米是幾個老闆裡最平易近人知書達禮的,每次陪他,他都十分蜜意溫柔,事後她也得到豐厚的報酬和稱心的禮物。後來她漸漸成為他的專屬了,他待她則更為大方——也有他地位提升賺更多錢的緣故——出手闊綽。如果不是阿力的事,她以為他對她有點真心。
她不小了,她不可能拍一輩子的電影,最多到二十五歲。占米舍棄她一回,更不可能娶她;阿力喜歡她,又不介意她從前的事。選哪個一目了然。想到這裡,小鴿子反而後退幾步。
“不是有事求我嗎?”不見小鴿子靠近,占米添了些威脅,“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是了,求人。她不是來同他再續前緣的,她是來求他的。他終歸是她的老闆,說難聽點,她的小命還在他手裡捏着。
“怎麼會呢,占米哥……”
“你很會做那個的。”占米問,“你幫阿力做了嗎?”
“沒……”
“乖孩子。”占米擺開腿,“過來,跪低吧。”
她真的害怕他了,她真的覺得他陌生。占米的手好有力,纏握她的頭發,操縱她吞吐;她落了幾滴眼淚,又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最終他發洩的時候,她不自主地往下咽。
沖進洗手間,一陣幹嘔。
理石地呢,膝蓋好痛,嘴巴又發麻,小鴿子的唇彩花了,她慢慢用清水洗去,雙腿在抖。
占米走進來,衣冠楚楚。
“你喜歡阿力嗎?”
“占米哥,我……”
“你這樣會害了他,你知不知道?”占米幫小鴿子歸攏起頭發,看似體貼,“回來跟我吧。”
“占米哥,我聽說你就要結婚。”小鴿子還在發顫,語氣故作輕松,“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啦。”
G.K.切斯特頓說過,不管是什麼東西,隻要你曉得會失去它,自然就會愛上它了。把她讓給阿力的時候,占米真的想到結婚,他真的想到做正行,但在失去她的那個瞬間他後悔了,一如他永遠割舍不了現在的生活,他清楚。
他永遠割舍不了她。
占米收起溫和,“我沒有開玩笑。”
退無可退,小鴿子隻好服從,“我都聽占米哥的。”
“這就對了,”占米憐愛地親了親小鴿子的額頭,“我們去卧室吧。”
卧室,去過幾百遍了,小鴿子以為是平常。推開門卻被琳琅的道具吓了一跳,小鴿子轉身要逃,占米及時攔住她。
“占米哥,”那正是她下一次的拍攝主題,“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個的,”伏低求饒,“你以前都沒讓我做過的,”打感情牌,“拜托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