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生日。”
鄭嫣不依,撒嬌道:“我們一起嘛。”
“好。”
鄭咤閉上眼睛,聽到推開椅子的聲音。又是一陣窸窸窣窣,鄭咤剛想睜開眼,就感覺到臉頰覆上一片柔軟。
那是鄭嫣的吻。
淡彩唇膏的、離嘴唇隻有幾毫米遠的吻。
“你這是在做什麼?”
鄭咤的聲音很冷,鄭嫣被凍住了。她僵在哪裡,半天聚集勇氣,“我想吻你。”
“我是你哥哥。”
“我們不是……”
“鄭嫣!”連名帶姓,近乎怒吼,“你越界了!”
鄭咤站起身,俯視着矮他半個頭的鄭嫣。漸漸地,那眼神變了,由斥責變得沮喪,由嚴厲變得怯弱,由堅定變得遊移。
由抗拒變得心愛。
她大膽一點,她單純一點,她浪漫一點,她因此做了他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他沒資格教育她。
鄭咤強壓欲望,卻聽見鄭嫣淚滴滴地問:“你不想吻我嗎?”
咬緊牙關,良久,鄭咤擠出一句:“我看你到大。”
“這不是拒絕。”
反而像邀請。
她抓着他的衣領吻上去。她不會接吻,索性又啃又咬,仿佛愛戀,仿佛洩憤。
而他,他力氣那麼大都推不開她,分明是貪戀她的吻。
還有她的愛。
他愛她。
“我們……”鄭咤内心掙紮,說不出一個完整句子,“我們這是……”
禍□□理。
“可我想要這個生日禮物。”鄭嫣說,“你會給我的,對吧?”
他那麼疼她,他事事寵慣着她,她想要這個生日禮物,他怎麼可能不給她。
他一定要給她。
“好。”鄭咤妥協了,“我給你。”
像夢中那樣,他吻她。然後發生别的事。但是先從吻開始。吻輕柔小心,婉轉而纏綿,奇情而蕩漾,如同綿綿細雨,融開了,顫抖着撒落在嘴唇上。他的手護在她腦後,不許她離開了,也剝奪她的呼吸。隻有他,隻有他,她隻有他,想起是為達成這個目的而吻她,吻走了樣,變得激蕩狹促,甚至出現咬痕。
“你記住。”鄭咤箍住鄭嫣的手腕,“這是吻。”
他一顆一顆解開她的襯衣扣子——他選給她的襯衣。如受淩遲,千刀萬剮,他的廉恥被點點寸寸剔盡了,唯有對她的渴望滲透進殘存的骨頭上。
鄭咤抵住鄭嫣的額頭,眼眶裡隐隐有淚。
“我愛你。”鄭嫣摟住鄭咤的腰,字字清晰,“鄭咤,我愛你。”
是鄭咤,不是哥哥。可鄭咤和哥哥是一體的,鄭咤和哥哥沒分别。
鄭咤沒講話,默默抱緊鄭嫣。
他哄她入睡,在十八歲的這一天,像十四歲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