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my點頭答應。
Kiki去了元朗,日子過的很快,又過的很慢。一天裡有二十四個小時Kiki提心吊膽——為了Jimmy。
幸而Jimmy無礙,隻是他來時神情黯淡。
“我去了深圳,那邊批準我建物流中心。”
“這是好事呀。”Kiki說。
“這是好事,但還有一件。”
石廳長把龍頭棍交給Jimmy,“希望這隻棍從今以後永遠由你保管。”
“什麼意思?”Jimmy反問。
“我們不是不相信選舉,”石廳長說,“我們是怕兩年後選出來的人像林懷樂一樣,搞搞陣,擾亂社會秩序——這是我們不想見到的。”
“什麼意思?”這次發問的是聽完Jimmy複述的Kiki,“我們未出生的小仔也要做話事人?”
“對不起,Kiki。”
Kiki推開Jimmy,“這算什麼,黑不黑,白不白,陰陽人啊?”
“對不起,Kiki。”Jimmy抱住痛哭的Kiki,“對不起。”
“我不想我的小仔落得這個下場的,我不想。”
“我知,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Jimmy愧疚萬分,“不然我們逃吧,什麼都不要了,不過是被追殺,沒那麼糟的。”
“你在講什麼傻話?”Kiki怪罪Jimmy,卻不想是落入他的圈套——她愛他,注定要落入他的圈套。
他已全然變了,因為選舉,因為權利,因為好多好多事——身上占滿血腥味。
是Kiki的一句話把Jimmy拉回來,“陰陽人就陰陽人吧,陰陽人未來還有可能當選議員或主席,出門不用帶保镖的,好多方便呢。”
因為Kiki的這句話,Jimmy頓時哭了,“我不該……”Jimmy死死抱住Kiki,“我不該……”
不該哪一件呢?或許最初就不該遇見她,或許在漫長的相處中,不該一步步将她拖入自己的深淵。
總是他的一顆心在作怪。
應該讓她完完全全偷去才好。
“沒事的,Jimmy。”Kiki出言安慰,“我們甚至左右不了彼此,更遑論左右香港?更遑論左右世界?”
她沒偷走他的心,自己的心卻被他哄去了,實在可惡。
但也沒事了。
Kiki想,她一語成谶,他們不算好結果。
但難得她還有他,他還有她,他們還在一起。
所以也沒事了。
END.
發現正在庭院裡跑跳的兒子看向自己,Kiki急忙擦去眼淚,又向他揮揮手。
Jimmy從身後抱住Kiki,親吻她的額角,“老婆。”
“我希望他去死。”
Jimmy心下一驚,随即反應過來Kiki說的是石廳長。
“不要想了,我會保護你們的。”
Jimmy說着,撫上Kiki隆起的孕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