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小冷,”猶豫再三,療養院門口分别前阿龍還是向同母異父的弟弟拜托道:“能不能幫我送一個女孩離開香港?”
小冷調侃阿龍動了凡心。
然後他看到高盈的照片。
“女朋友?”小冷語氣古怪。
“不算是。”阿龍答的含糊,“但她對我很重要。”
“她出什麼事了?”小冷追問。
“沒什麼。”阿龍更不願多講了,“就算是幫幫我吧。”
左右他還可以問這個女孩,小冷這樣想,但是見到高盈時他卻說不出話了。
塞壬,美杜莎;她用聲音将他捕獲,他被她看一眼就要石塑化。
“你是誰?”高盈警惕的問,“你是我哥哥的人嗎?”
“阿龍讓我送你去巴西。”小冷當真有點結巴了。
“他人呢?”高盈問。
“他有事,來不了。”
“他不來我也不走了。”
高盈攏了攏風衣,拉起行李箱就要走。小冷趕緊擋在高盈面前,伸開雙臂,攔住她的同時虛虛握住她的胳膊。
“少和我拉拉扯扯的,我警告你,我有律師的,小心罰你幾大條罪狀。”
小冷無奈将手松開,又聽見高盈說:“别跟着我。”
怎麼可能不跟着她呢?莫不要說行李箱的滾輪在崎岖的地面上格愣格愣的作響,高盈貪靓,跑路都要穿雙帶跟的小皮鞋,每踩一步又添氣惱。小冷生怕她會崴到腳。
小冷更怕這走私碼頭上魚龍混雜的許多人。高盈像顆迫降于沙礫中的珍珠,在寒夜裡發散冷白色的光,隻一點月色便将她熏染到無以複加的明淨。最是惹人動心。
前方的集裝箱處細細嗦嗦地湧出一幫人,高盈的腳步弱了下來,啪嗒,啪嗒,分不清是水落還是真皮鞋底。
小冷想,她必要轉頭紮進他的懷抱。
“你可以告我,小姐,但我恐怕你告不了這些人。”小冷如願抱緊高盈,“碼頭很亂的,你還是留在我這個懂法律的人的身邊比較安全。”
“我不要離開香港,”此時此刻高盈還在使大小姐脾氣,仿佛小冷是她的下屬與仆傭,“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小冷抿抿嘴,把高盈領回自己家。
“這是我房間,阿龍來接你前你先住在這裡吧。這是新毛巾,新牙刷,新拖鞋。扭一下就能反鎖房門,這是房間的鑰匙,怕你晚上睡覺不安心。”小冷看着在床闆上踩跳以試驗硬度的高盈,“還有什麼需要的?”
“我用纖維毛巾會過敏的。”高盈跪坐下來,“你家好小,竟然沒有酒店大。”
“小姐,這是香港,寸土寸金懂不懂?有地方住就不錯了。”
“可我在香港的家也比這裡大呀。”
她真應該慶幸她很漂亮。小冷歎了一口氣,抽走桌上的毛巾,出門去買新的。
有驚無險地過了一夜,第二天小冷一行人要去澳門赴石一堅的壽宴,因此除了買燒賣和蝦餃給高盈作早飯,小冷還買了一堆零食。
“你今天乖乖呆在家裡不許出門,餓了有零食,渴了有汽水,等我晚上回來給你帶粥喝。沒事少去陽台,窗外都是閉路電視,拍到你你就完蛋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高盈接過零食,“好啰嗦。”
“诶,小冷。”奔馳把小冷拉到一旁,“這個女孩子是誰啊?”
“你兒媳。”小冷回答的模棱兩可。
“我有兩個兒子,這是哪一個兒媳?”
“你希望是哪個就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