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我們的馬人朋友有分寸。”

龐弗雷夫人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她攙扶着烏姆裡奇躺到她的床位。她一躺上去就立刻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鄧布利多颔首，轉身告辭。

這時，他看見了赫敏窺視的眼睛。

“早上好，格蘭傑小姐。”鄧布利多微笑，“你前天晚上表現很英勇，恢複得怎麼樣？”

赫敏不得不承認，看見鄧布利多讓她心完全安定了，她笑着說：“謝謝您，校長，我好點兒了，就是疼。”

“龐弗雷夫人會治好你的，她從沒失敗過。”

拿藥回來的龐弗雷夫人聽到這句話，搖搖頭：“别亂說，阿不思，我可沒這本事。”說到這兒，她氣呼呼地把藥瓶“咚”地放在烏姆裡奇的床頭櫃上，把病人吓得尖叫。“阿不思，你不在的時候，她可把我們欺負慘了！三更半夜喊了魔法部的傲羅去抓魯伯！米勒娃去阻止他們，他們居然對她發射了四個昏迷咒！她這個年紀，怎麼受得了！直接去聖芒戈了！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偏偏不在！”

鄧布利多沒有反駁，看起來羞愧極了。

龐弗雷夫人說着說着也消氣了，一屁股坐在烏姆裡奇的床尾上，又把她吓一跳，當然沒人理她。校醫繼續很難過地說道：“這都是什麼日子啊，阿不思。我聽說那晚西裡斯……”

鄧布利多沉重地點了點頭：“這都是我的錯。西裡斯從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他關心哈利，也渴望在前線戰鬥。我犯了老年人的錯誤，以為有些事情是可以克服的。”

龐弗雷夫人眼淚汪汪地看着他，搖搖頭：“阿不思，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西裡斯……唉，他入學那天我就看出來了，這個帥家夥叛逆着呢。”

鄧布利多笑了笑，但那個笑容很是慘淡。

龐弗雷夫人擦了擦眼淚，離開了。

鄧布利多沒有走，轉身看向赫敏，一幅知道她有疑問的樣子。

赫敏從沒見過鄧布利多脆弱的樣子，這讓她剛才内心升起的憤怒消失了大半。她一直很疑惑為什麼鄧布利多不選擇堅守陣地，為什麼這學期不理哈利。如果他沒有離開霍格沃茨，他至于到的那麼遲嗎。

但這一刻，看到這位老人的無奈，她似乎有些懂了。

“校長，您不親自教哈利是因為怕神秘人看到嗎？”她問出了内心深處的困惑。

“Please，叫我阿不思吧，我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朋友。”鄧布利多說道，“赫敏，你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女巫。你的推測沒錯，我怕伏地魔利用哈利，有幾次我看向哈利的時候，我很确定伏地魔的影子在他眼底閃過。伏地魔想對付的是我，我不想哈利變成我和伏地魔博弈的工具。因此，我隻能拜托斯内普教授。”

赫敏幹巴巴地說道：“可是斯内普教授不願意繼續教哈利了。”

“是的，我想你可能也有所猜測吧。”鄧布利多說道，“那是你們父輩的事了。有些傷痕太過深刻，是理智難以克服的。”

“是他通知了你們嗎？”過了一會兒，赫敏問道。

“是的，請相信，斯内普是忠實于鳳凰社的。”鄧布利多說，“盡管緣由我無法透露，但我想你能理解。”

赫敏點點頭，想起了那晚她去質問斯内普時的情景。他的确是個有痛苦過去的人。

“可是，哈利從壁爐去找過小天狼星。”她突然想起了這個，急忙問道。

鄧布利多看着她，沉痛地歎了一口氣：“是克利切，他撒了謊。”

赫敏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作為長者，我并不想告訴年輕人這個世界充斥着偏見和仇恨。但我想，你已經面對過，并且一直在勇敢抗争。赫敏，你是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我在關注哈利的同時，也在關注你。比起反抗一個衆所周知的魔頭，反抗一個習以為常的暴論需要更明智更堅定的勇氣，因為你面對的不隻是敵人，可能還有朋友。”他敬佩地看着她，“你讓我感到慚愧，我已經暮氣沉沉。”

赫敏驚訝極了：“校長，您……”

鄧布利多搖搖頭：“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我希望，未來你可以給這個世界帶來改變。”

赫敏皺起眉來，為什麼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囑托。

“有很多人嘗試拯救這個世界，但他們都失敗了。”鄧布利多平靜而鄭重地看着她，“我也失敗了。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希望。不隻是這個世界，也許還是兩個世界。”

赫敏被他極高的贊譽震驚了：“校長，我，可是哈利……”

“叫我阿不思。”他糾正道，“哈利會是一個英雄。但你，我相信，會是一位領袖。”

赫敏看着鄧布利多，說不出話。

他朝她欠了欠身：“祝你好夢，赫敏。”

赫敏看着鄧布利多從容走向門口的背影，連忙喊住了他：“阿不思，你願意加入我的家養小精靈保護協會嗎？”

他轉過身，頑皮地一笑：“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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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鄧布利多向赫敏發出offer：你願意做英國魔法界的裱糊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