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碩真從心髒中蘇醒,暖洋洋的體驗讓他一度不想從心髒中醒來,尤其是當要回到沉重的身體中時,這份抗拒就像是被加上了砝碼,沉重到想讓他一睡不醒。
但是不行。
“皇宮中怎麼會出現鬼修……”二話不說接管了自己的身體,金碩真無視雲沫在心髒中的怒罵,一字一句地分析起公告榜上面的話。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比我在皇宮中生活得更久嗎?你都不知道的事情來問我?’
雲沫知道金碩真不是在問她,可她就是想氣金碩真。金碩真的行為在她眼裡看來不亞于是用完就扔。
怎麼會有人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将她驅逐出身體的?
‘而且這公告榜看起來年頭很大了,日曬雨淋,就算是有法陣保護,也起了褶皺,還有,剛剛讓我自己來看公告榜的兵卒,對我不清楚皇宮中的事也感覺但很詫異,幸虧被我插科打诨打過去了。’
雲沫嘟囔着,一雙眼睛在霧氣一樣的身體裡沉浮,看起來很是詭異,可不管是雲沫自己還是金碩真,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雲沫沒有屬于自己的身體,她是從金碩真的身體中分裂而出,自然也沒有屬于她的靈魂,現在她的存在,完全都是依托着金碩真。
“年頭很大……”金碩真重複着雲沫的話,用靈力給雲沫送去一些溫暖,讓雲沫在他的心髒中舒服地眯起眼睛,“那我們得去皇宮中看看了。”
看看究竟皇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初他被送走之前,并沒有聽說過皇宮裡有鬼修出現的事,如果真的跟公告榜說的一樣,皇宮中出現了鬼修,那也是在他娘親死後。
是皇帝得到了他該有的業果,還是别的什麼,金碩真總想親眼去看個清楚。
‘我同意。’雲沫贊同道:‘不過你得先去換身裝扮。’
“我知道。”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金碩真轉頭向京城中的布鋪走去。
兵卒不清楚,或許是兵卒沒見過皇帝和他兄長們的長相,但若是兵卒見過,就一定不會放掌控他身體的雲沫走。
他和當年的皇帝長得極像,這也是當年他頗受寵愛,從而讓兄長們生起嫉妒的重要原因,所以……
“所以身體由我來掌控。”
粉色的輕紗遮住了金碩真的臉龐,一對劍眉露在遮面的輕紗上,讓成衣鋪老闆娘的雙手尴尬的在空中拍了兩拍,僵硬的誇道:“……小姐長的還真是……英氣……”
“謝謝。”雲沫不介意成衣鋪老闆娘的尴尬,将老闆娘的誇贊照單全收,掐柔金碩真的嗓音詢問起皇宮中的事,“我最近才來京城不久,京城的布料價格怎麼這麼貴!”
“小姐去的是旁邊的布鋪吧?”老闆娘絲毫不懷疑雲沫的話,畢竟……長相極具英氣又是個女孩的人真的很有辨識度,如果她見過,是斷然不會忘記的,唯一的理由,隻能是她剛來京城不久!
“京城的價格肯定是比旁的地方高不少的,隻是呀~小姐可能去了最高的那一家店。能在鬧市中幹布料鋪子的,誰沒有幾分本事呢?”
以布料價格打開話頭,雲沫靜靜聽着成衣鋪老闆娘說布鋪老闆的不好,時不時點頭應和幾句,最後才把話頭放在皇宮的異常上。
“要我說,京城就是和别的小地方都不同,就連修士也多了不少,隻是這些修士怎麼都往~那邊跑呀?”粉色薄紗的袖子帶着修長的指尖指了指皇宮的房間,兩道劍眉憂心地蹙了起來,雲沫猶豫着開口:“是不是快要打仗了?”
“噓!”
成衣鋪老闆娘趕緊捂住雲沫的嘴,厲聲讓雲沫别說了,雲沫自然也不會掙紮,隻是用那雙含情的眼眸帶着疑問朝成衣鋪老闆娘看去。
雖然這長得過于英氣的姑娘也有一副過于硬朗的身軀,可成衣鋪老闆娘從未懷疑過雲沫的真實身份。
怎麼可能是男扮女裝?無論是說話的方式,還是害怕時微微蜷起來的手指,這無一例外都是小女兒家的姿态。就是可惜了……這麼大年齡還獨自出來買衣服,定是……沒人給她說親吧?
抱着某種微微憐憫的心态,成衣鋪老闆娘也不吝啬于向雲沫分享一些自己知道的東西。
“這些話可不能瞎說!不過……在京城裡定居了這麼久,有些東西我還是知道一二的……”
當年皇宮裡有位極為受寵的貴妃誕下了一位皇子,皇子長得和皇帝特别相像,所以貴妃和皇子都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可好景不長,或許是内心對于權勢的渴望蒙蔽了貴妃的内心,貴妃聯合在朝為官的兄長,想要殺了皇帝讓自己的兒子登基,好在被皇帝發現,及時将貴妃和皇子都……
“……那皇子年紀還小,怎麼會曉得登基的事,而且……那位不可能将自己的兒子殺了吧?”雲沫面無表情地指出成衣鋪老闆娘話語中的漏洞。在雲沫心底的金碩真早已在聽見被歪七扭八後的過往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