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販們盡情地調笑,雲沫咬緊牙關,不止一次想沖上去和毒\販同歸于盡,可背後溫柔的懷抱禁锢住了她。
“别出去,會被他們發現……”
“……”
雲沫第一次靜下心來去觀察毒\販們的臉,他們長得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别,唯一的區别是,他們和她的生父一樣令人作嘔,人皮下披着的不是人類該有的靈魂,而是散發着惡臭的屎。
“我們早就被發現了不是嗎?金泰哼。”
“松開我吧,我也知道,你不是金泰哼。”
背後抱住她的人是誰……?
是她的軟弱。
雲沫的眼眶泛紅。媽媽死了,金同學的司機死了,為什麼她這樣的人還活着?
“不過就是一條命。”雲沫輕笑:“一條命換兩個毒\販的死亡。”
“我值了。”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響聲,金泰哼手忙腳亂地按下呼叫器。
“雲沫,雲沫有反應了!!”
“我們知道的,金少爺,還請稍微讓一讓。”
“好好好,對了護士!”金泰哼抓住護士的手,聲音急切,“這次雲沫會醒過來的對吧?”
“放心吧,金少爺。”
接送雲沫的醫護人員來得匆匆,去的也匆匆,隻是幾分鐘的時間,病床上躺着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金泰哼失落地坐在雲沫躺過的病床上,心底的空落幾乎讓他無從下腳。
“去刮刮胡子吧。”金爸爸從病房外走了進來,沒有像金泰哼小的時候一樣去摸金泰哼的腦袋,反而是遞給金泰哼一把刮胡刀。
“……現在哪有心情。”金泰哼歎氣,失落的樣子像小時候沒拿到他喜愛的玩具。
“醫生說了,隻要有反應,沫沫就會醒過來,你現在這模樣……”
“誰看誰嫌棄!”
金媽媽的确是嫌棄金泰哼,所以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金爸爸的話。
金泰哼宛如一陣風似的拿着刮胡刀跑了,金媽媽和金爸爸卻沒有離開病房。
“沫沫這孩子不錯。”突地歎了一口氣,金媽媽感慨道:“就是命太苦了。”
還有沫沫的媽媽,也太苦了,多少次的離婚,多少次在泥潭中掙紮,卻偏偏每一次的泥漿都裹滿她們的全身,直到肉被泥漿吃盡,隻留下骨架。
“可沫沫這孩子不錯,聰明。”金爸爸和金媽媽想的東西完全不一樣,一個成功的商人,看人的第一時間,是看人身上的利益。
“……”懶得說。
金媽媽翻了個白眼,走出病房後腳步絲毫不遲疑地走向急救室,直到急救室的綠燈亮起來,才松下一口氣。
夢境破碎,金泰哼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思維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夢境裡的他在為雲沫的醒來做準備,夢境外的他身邊卻沒有雲沫,自然也沒有夢境裡的狼狽。
昨天的行動很不錯,起碼正國沒有看出他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這樣的行徑是應該的嗎?明明在他的夢境中,雲沫才是過得慘兮兮的一方。
‘早上好,泰哼。’
“早上好,雲沫。”手指不安地摸了一下頭發,金泰哼小心翼翼地問電話那頭的雲沫,“今天有空嗎?”
‘怎麼了?’
“想見見你。”
‘但是今天不行耶,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
不出意料,電話那頭傳來了雲沫的拒絕聲,可金泰哼卻無視了雲沫拒絕的意思。
“幾點下班呢?”
不管幾點下班,他都會去接雲沫。他就要看見雲沫在他的身邊,哪怕是強求。
挂斷電話,金泰哼若無其事地走出洗漱間,卻沒想到田正國就依在洗漱間的門口,幾乎旁聽了金泰哼和雲沫的整段電話交流。
“從昨天起,我就覺得很奇怪了。”田正國頂腮,明明是無辜的兔子眼,眼裡卻有兔子沒有的兇狠眼神,“為什麼寶寶不關心我呢?明明寶寶在做有關于我的夢。”
“難道不是因為你是隻兔子嗎?”金泰哼勾唇,完美的臉上,淚痣在灼灼發光。
“呵。泰哼哥。”完全無視金泰哼的借口,田正國冷笑一聲,“你是準備惡性競争嗎?”
如果在成員們的中間殺出一條能被雲沫注意到的血路算惡性競争的話……
“那就當作是吧。”
金泰哼挑眉,越過田正國,目不斜視地朝客廳方向走。
從前的他想要站在雲沫身邊,可雲沫身邊的人太多了,他差點沒擠進去,當決定放棄後,機會又來到他的面前,他……
為什麼不能要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