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答應?我上次才因為你罵了楊槐扇了你巴掌。”
“你知道還向我表白?”
陳季雲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葉青。
“其實吧,葉青妹妹,我陳季雲這輩子被女人扇得巴掌不少的,你的巴掌是最輕飄飄的。”
他頗為自然地摟住了葉青的肩膀:
“可以看出來你是真喜歡我,以至于不舍得打我。”
“那這樣我們不如就在一起試試看吧!”
“其實你長得蠻可愛的。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吧?”
葉青點點頭,因為陳季雲對她的親近受寵若驚到不知所措。
陳季雲的丹鳳眼裡飽滿笑意。
如果是以往,葉青會因為與他的一個對視欣喜若狂。
可是現在,她隻感覺尴尬怪異:“我們是男女朋友的話,應該做什麼呀?”
“做什麼?當然是官宣!”
陳季雲從葉青裙邊的口袋裡抽出了手機,自然地将她挽入懷中,快門聲響起。
“把手機密碼換成我的生日,回去所有社交平台換上我的照片,後天出來約會。”
和傳統的“發誓可以,發朋友圈不行”的渣男不同,陳季雲的所有女友都會曬得坦坦蕩蕩,渣得戰績可查。
報複一個女孩最有效率的方式是什麼?
陳季雲在看到葉青的那刻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毀了她最在乎的閨蜜,這能讓那個女孩這輩子都痛苦愧疚。
想到這裡,陳季雲眯起了眼,打開手機群聊:“兄弟們,我還沒去搞楊槐,她的好姐妹找上門來了。”
“不是頂美,算小美吧,但是勝在不聰明。”
“包拿下的呀,到時候照片都發群裡喽。”
在滿屏的“陳少威武!”“牛啊牛啊。”“給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點教訓”裡,陳季雲像個皇帝一樣。
他被人看見,被人吹捧,被人敬佩。
嘴角的笑揚到太陽穴,想到自己即将再次占領一個chu女,他握緊拳頭,胯下生風,腳步飛揚。
突然,他的步伐停住了,因為他意識到:
地球都在自己kuaxia!
爽感直沖天靈蓋,陳季雲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飛起來了!
“葉青和陳季雲在一起了?微博上到處都是他們的消息。”
言安的指尖纏繞着楊槐的發絲,一縷又一縷,編織成了三股麻花辮:
“他們如果在一起了,陳季雲應該不會好好待她吧。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呢?”
“葉青從小學開始就喜歡上了陳季雲,她的日記本裡寫得全是陳季雲,陳季雲的明信片買了幾百張,夢話裡說得都是陳季雲的名字。”
“她得和陳季雲在一起一次,不然她不會死心的。”
楊槐手中的動作不停,對着鍵盤敲打着代碼,像是絲毫沒有擔心葉青:
“不管怎麼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應該要對自己負責,保護好自己。”
“寶寶,你好幾個地方都寫錯了,一會兒跑不起來了。”
“哪裡?”
光标指向屏幕:“這裡,還有第八行,第十行,第二十三行。”
“好啦好啦,你别說了,我自己再看一遍。”
那張嬌俏的小臉上閃過愠色,楊槐奪過鼠标,氣鼓鼓地坐在電腦面前敲打着。
真可愛啊。
言安手撐着頭,目光柔和似水:
“寶寶,秋季音樂會每個人都可以邀請自己的一名家屬來參加,但你是學生會副會長,可以帶兩個人,叔叔阿姨有時間來看嗎?”
“用不到兩個座位,一個就可以了。”
失落之情在眼底劃過:“好,那我就準備一個座位吧。”
言安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楊槐打開手機:
YH:滌塵哥哥,你願意來看我們學校的秋季音樂會嗎?
江滌塵:當然願意。
江滌塵将腳狠狠踩在男人頭上,感受到了腳下的蠕動,他極為不爽地放下手機。
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松散開,突然繃緊身體。
他朝着男人的肚子,猛踢了五六腳:“你啊,不要影響我發消息啊!”
抓起男人滿身血污的發絲,那雙桃花眼裡帶着明晃晃的笑意:“你們,把我的同事搞成這幅樣子。”
槍口指向人群,一堆人氣若遊絲地躺倒在地。
嚴韌悅傷得尤為嚴重,她昏迷倒地,肩膀被槍傷劃破,渾身血污。
“他們傷得那麼重。因為你們賣得那些東西,不少青少年誤入歧途,家破人亡。”
“但是我卻要把你們交給公安,你們又可以多活好多天,甚至還可能不用死,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
槍管塞入男人口中,銀色唾液混着血水流下,尿騷味在空中升起,淚水和鼻涕糊了他滿臉。
他不斷顫抖着,看着江滌塵還在流着滾滾熱血的肚皮,一股生理性恐懼湧上心頭,眼淚流下來了。
男人想不明白為什麼江滌塵那麼能打,那麼耐造,那麼不要命?
一個人單挑他們十幾個人,他們中明明還有南非的雇傭兵啊!
在冬日的寒冷空氣裡,流出來的汗水也是涼的。
江滌塵擡頭,汗水從額間流下,流過了他猩紅的桃花眼,流過他面上的傷口,流過他流暢俊美的下颚線,沒入了衣領。
他突然沒耐心了,男人的胳膊已經被他卸下來了。
他幹脆将男人整個人摔到了瀝水桶旁,腐爛的食物傾瀉而下,惡臭讓那人嘔出不少污穢。
“那批東西在哪?”
“警官,我隻是替人辦事的,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就相信我吧!”
“我小孩今年五歲,老婆剛懷二胎,你繞我一條命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男人朝着江滌塵跪了下來,不停起身躬身,水泥地被他的頭磕出血紅。
失力的胳膊因為他的動作甩來甩去,像是毛毛蟲一般。
“哈哈。”爽朗的笑聲在空中突兀響起,男人擡頭,隻看到漆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