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這裡是瑞升的地盤!哪個不長眼的崽子敢說這裡是他的地盤?”
“你用你那尿壺大的腦子想想,你能進來麼?”梁姐現在看瑞升的人哪哪都不順眼,尤其是眼前這幫走狗,要不是牧尋隐還需要修養,她恨得不會直接沖出去給人一頓鐵拳。
雲深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趙家村送飯的人縮在一邊,另一夥兇神惡煞的人隔着透明牆和梁姐等人對罵。
“來鬧事的?”雲深身上還是那套防護服,不過被她清洗了下,藍白色的配色在陽光下反着光。
蔣海在看到雲深的一瞬間下意識地低頭,又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來趕人的,背後有瑞升撐腰,他怕什麼?
“就是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瑞升的地盤?”蔣海目光掃過趙家村人手裡的綠豆湯,眼裡露出貪婪。這裡果然和傳言一樣有原生水,他才不信這東西是人為弄出來的。
一定是這人無意間發現了這麼個有原生水的地方,才弄了這麼個狗屁樂園。
至于這裡的大門和房屋是怎麼建設的,他完全不關心,這世道,有原生水什麼東西弄不來。
得罪天賦者是有很大的風險,但原生水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麼着,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和我們走一趟,親自和我們領主談。”蔣海眼神轉了轉,天賦者也不過是不怕熱,不是所有天賦者都會成為貴族,每年隕落的天賦者不計其數,就眼前這女人的身闆還真不夠看的。
也隻有趙家村那些平民才會覺得天賦者不一般。蔣海在心裡呸了一聲,大家都是人,白刀子進去照樣紅刀子出來,尤其是這種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他舔了舔唇角,心底有聲音在喊叫:殺一個天賦者的感覺,應該很爽!
“走?”雲深擡頭看了看永遠橙黃的天空,骨子裡某些在末世養成的因子開始蠢蠢欲動。“不如,讓你們領主來我這裡談。”
對于這種欺軟怕硬的家夥雲深冷漠的睨了一眼,何況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依仗。
蔣海被噎了一下後啐了一口,“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砸!我就不信她還能躲裡面不出來了。”,說完後跟着他一起來的十五個人就對着透明牆一通拳打腳踢。
一直躲在售票處牆後的李芬見狀不解地道:“他們為什麼不覺得這東西很神奇?”,反正她沒聽說過有什麼技術能如樂園的透明牆這樣阻擋人。
“因為貪婪蒙蔽了他們的心智。”雲深冷眼看着使出渾身解數攻擊的人群,突然體悟了自己的另一種責任:維護樂園的外部治安。
蔣海等人打了一段時間,發現這東西還真的有點邪乎,拳頭打上去分明有碰撞感,實際上卻像是什麼都沒打到一樣,空氣牆沒有絲毫的裂縫。
“行?你能躲是吧?”蔣海擡手制止住同行的人,扭頭看向團成一團的趙家村人,“來送飯?聽說你這裡沒食物啊。”,蔣海動了動肩膀,露出一大片黑色的鱗片凸起,獰笑着對來送飯的趙家村人伸出手:“正好,哥們餓了。還有那杯東西,也拿過來。”
今天來送午飯的是個三個年輕小夥子,他們死死抱着懷裡的菌包,内心裡肯定不想把食物交出去,這些都是趙家村人在地洞裡辛苦幹活換來的。
可他們隻有三個人,對方加上蔣海有十六個人,全都是瑞升的護衛隊,任何一個都能輕易把他們三個放倒。
蔣海先是看了眼低頭後退的三人,然後眼神挑釁地看向雲深,像是在說:“你待裡面我動不了,還動不了這些外面的麼?”
他朝前走的每一步都逼的三人不斷後退,巨大的心裡壓力下其中一人的手顫顫巍巍地朝着懷裡伸去。
就算被搶走了菌包,村裡的人應該也不會怪他的。誰叫他們倒黴,遇到了蔣海呢?
“瑪德,老娘和他拼了。”梁姐實在看不下去,擡腳就要從電子閘門往外走,卻不想肩膀被兩隻手給按住。
一隻是雲深的,另一隻是牧尋隐的。
雲深側頭看了眼扶着同伴勉強站立的男人,他站起來很高,起碼有一米八,在一衆彎腰駝背的土著中格外突兀。哪怕半邊身體都被黑色鱗片覆蓋,身上也沒有絲毫頹廢氣息,反而透着一股子鋒銳。
“病号就好好休息。我地盤的事情,我自己處理。”雲深在梁姐震驚的眼神中走過電子閘門,身形停在售票窗旁邊,隻用一步就能踏出樂園範圍。
見到雲深動了,蔣海歪着嘴笑了起來,“不躲了?其實你躲着也挺好,我也省事,就在你這住下。每天還有菌包吃。”,越說他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對于外出的隊伍,瑞升是不管你在外面弄到的東西的。
這無賴!李芬氣呼呼地抓着牆角,眼神一刻不敢從雲深身上離開。大人,看起來确實不太強壯。真的有辦法對付蔣海這群人麼?
雲深給了蔣海一個眼神,眼神裡非但沒有膽怯反而帶着點興奮,蔣海還沒看懂這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雲深擡手按下了收票窗側面牆上的藍色雪花按鈕。
瞬間原本的透明牆亮起了紅光,卡啪啪的細碎聲音響起。
立在大門口做裝飾按照雲深雕刻的雕塑突然動了起來,捧在手裡的雪花反重力地開始往上飄,一直飄到雕塑頭頂上空後白色的雪花變為了紅色。
【滴,檢測到樂園外惡意敵人十六人。】
【清掃模式已準備完畢。】
【請選擇清掃程度。】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系統屏上跳出了幾個選項,雲深在【徹底清掃】【中度清掃】【輕度清掃】中選擇了輕度。
這個樂園守衛功能還是她在售票處中控台上看到的,暫時不太清楚它幾種清掃有什麼區别,要是輕度沒用再換中度。
收到任務的雲深同款雕塑擡起臉,雪白色的空曠眼睛看向外面的幾人,正在被‘雕塑活了’所震驚的蔣海等人呆頭鵝一樣的站着,雕塑頭上的紅色雪花突然旋轉了角度,在衆人呆愣中,猝不及防地射出了一道紅色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