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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泗城銀灣酒店宴客廳内。
穿着一襲白天鵝禮裙的林涸歡正被裴行之帶着在裡廳的私人休息室中小憩,從随身的小包中掏出橙子味軟糖,自己吃完一顆後又遞了一顆給裴行之。
她緊張和焦慮時總是忍不住吃點東西,又看着裴行之吃下才覺得壓力舒緩些。
兩人如今已心照不宣的明白,她的貪食症在投喂癖的幫助下,能被有效的緩解,根本還是在投喂可以緩解她的壓力和不安。
正尋上來的人中有人見此情景,眼神難掩驚訝。
想詢問她的身份,卻皆被裴行之擋了回去,但也足以讓他們明白,這位女伴并非是風月場中那些随便的身份。
林涸歡并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她隻是隔會兒就要向裴行之投喂點小零食。
來前大概是怕她害怕,梁絡仔仔細細地将裴行之要參加的商宴規模講解了一番,她才知道這是泗城跨行業的頭部商宴,能被邀請來的人并不多,名額都是固定好的。
而且宴廳還分隔成了外廳和裡廳,能在裡廳的人隻會更少。
往年邀請裴家人來時,老裴總自從夫人去世後,向來是避開這些社交場,所以邀請函從來都隻有寄的份。
直到今年裴行之開始繼承父業,才有了些許的改變。
但梁絡也說,原本裴總并不打算來的。
林涸歡明白,如果不是為了她的病,裴行之大概也是和裴叔叔一樣的選擇。
不過她入場時才知道原來許導也在名單上。
許導準備拍戲時,整個階段的劇本基本都不會離身,他今日剛好帶着打磨好的初版劇本,得知她也在,當即便要親自見一面,将劇本交過來。
不過,林涸歡因為害怕的關系,大多數時候都是被裴行之帶在身旁,隻在裡廳内行動,并不會讓她離開太遠的距離。
許導要想進來,隻能讓侍者尋處并不遠的地方,讓二人可以商談下。
侍者所尋得場地剛好在裡廳和外廳的交界處,隻不過還是歸屬于裡廳,又在裴行之的視線範圍内。
許導被人接引來時,看着林涸歡,第一句便是:
“你怎麼隔了這麼些年還是這個樣子?這焦慮不安的,看誰呢這是?你那個家長?”
林涸歡聽他這麼說話,也習以為常,沒否認家長的事。
“我沒辦法離開太久。”
今天的裴行之看她看得很緊。
從許導手中接過《危牆》的劇本,林涸歡怔愣一瞬:“劇版?”
許導點點頭,神情是少有的嚴肅:“我那天回去後帶着老婆又讀了好幾遍,我倆都覺得影版将這個故事的可行性大大降低了,挑選表達内容上就受了太多限制......”
一通談話下來,已經過去十分鐘。
剛從許導手中将劇本和他們選定的演員資料接過,梁絡便已經走了過來。
林涸歡明白,是裴行之在催了。
她沒再多待,輕聲笑了笑,道了聲再見,剩下的後續可以線上再聊。
拎着裙擺向不遠處的清冷疏離的男人走去時,便與對方同樣擡起的眼對上,她笑了笑,沒忍住分享這個消息。
太過喜悅,也就沒注意到筋絡清晰的冷白手臂已經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腰線上,眉眼雖然依舊沉靜無緒,但林涸歡卻能感知到他現在還算可以的心情。
“許導的意思是,這次想請我進組指導,不過我拒絕了。”
“我還是不太适應人多的場合,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冰山。”
“我今天帶的零食要沒了,不夠吃了。”
而且,她想回去打遊戲了。
......
不遠處的外廳内,宴廳的副經理正将剛才悄悄發下來的許導與一個陌生女孩見面的圖發給圈内的好友。
[我感覺你這次試戲指不定難,我親眼看到許導遞過去了劇本。]
[那女孩是誰?]
[我還想問你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是從裡廳出來的,要麼非富即貴,要麼就是裡頭哪位貴客的女伴。]
沒過多久,女人的圈内好友款款現身。
正是最近人氣極高的清純小花,簡心潔。
她神色溫柔:“找裡廳的張哥問了下今晚的貴客名單,女貴客中并未和你圖裡的那位對上。”
“那就是女伴吧。”
“怎麼打算?”
簡心潔并不在意回:“既然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也沒必要太過在意,左右回頭讓人給點教訓就好了。”
“劇本被毀了的話,她也就沒辦法繼續得到許導的欣賞了吧。”
副經理了然的點頭:“确實,不過這個之後你有底嗎?”
這話問的突然,簡心潔想到一道倔強的身影,蹙了蹙眉,卻沒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