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涸歡渾然不管外界對此的評價。
倒是粉絲和黑子意見難得的統一了起來:這女人,還有家長...這麼小就靠版權養老了!好羨慕!
雖然她自己開了一波“線上記者會”,雖然依舊靠着這次直播上了貓站熱搜,雖然外站很快聽到了風聲得知了這件事,雖然争論減少了些,但熱度也莫名其妙更高了...
接下來的數日,林涸歡在和裴行之去上班的日子裡随便挑選了三天,做了碼字直播。
确實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切都如往常那般,裴行之在那邊工作,而她自己則安靜地完成寫作。
許是這個法子真實有效,漸漸有不少路人相信了所謂的代筆事件不過是某些人的刻意引導和潑髒水。
倒是朝辭的微博評論區反倒沒那麼幸運了。
而這一切,林涸歡仍舊不清楚不了解。此時此刻的她正在為新的沒辦法但是必須得去的社交而苦惱。
裴行之的相貌從來都是優越的,這樣的感覺在最近更甚,林涸歡盯着出神時,總會想起那日的夢。
如果沒那麼冷,現在也沒接聽那通電話的話。
“周末有場節前的飯局。”
他聲音冷冽,如皚皚雪山上的孤泉,落在林涸歡耳邊沁了絲絲涼意,如果不是簡單兩句就說了一場她非不去可的局的話。
她試圖掙紮:“我要去嗎?”
裴行之并未答話,沉默已是他給的答案。
盡管這些日子在他有意管控的作息和餐食調控下,林涸歡面上的氣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可拒絕社交,在社交場合就焦慮恐懼的毛病改善的情況并不明顯,過瘦的身形上了秤也不過比初來時多了一斤。
想起之前咨詢心理醫生的建議,他平靜無瀾地視線輕輕掃了眼女孩:“有你認識的人。”
這句話雖然讓林涸歡心底稍稍得到了些寬慰,卻還是不夠。
她其實現在,已經很久沒跟以前大院裡的朋友們來往了。
每年除了裴顧之外,再加上網上的好友栀子和凍梨,基本都是獨來獨往的。
太久沒見,有些尴尬。
裴行之忽然停下前往書房的動作,面上仍是那副眉眼冷淡的神色,寬肩上染着清涼雪意的大衣勾勒出那獨有的禁欲感:
“緊張時可以将口袋中的零食給我。”
他說的并不明顯,林涸歡剛聽到時甚至還未反應過來。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她才回過神。
林涸歡頓時挺直了胸膛,回卧室經過書房時故意停了下來:“包準時到場的!”
書房内的男人神色未變,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
周末。
落地窗外的晨曦穿過玻璃灑在了地闆上,光線上布滿了橘色般的星塵。
考慮到畢竟是見裴行之的朋友,又要迎來新的一年,林涸歡從衣櫃中掏出來一套白色的針織套衫裙,頸部搭了條紅色的圍巾,怕冷又在外頭裹了件杏色大衣。
想了想,又從口袋盒子裡選出一隻杏色口罩。
對着鏡子照了一圈,她點了點頭,很好,哪哪都好。
接下來就是裝零食環節。
茶凍布丁、紅豆龜苓膏、芝士餅幹、蟹粉味瓜子.....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林涸歡連忙将随身的包一起戴上,快步走到門口。
别墅的門重新合上。
門口葉子都快掉光的杏樹下停着的還是熟悉的陸虎小同志,林涸歡看着正倚在車旁等待的男人,有一瞬間出神。
他今日是這些日子少見的休閑裝扮,雖然還是一身黑色,卻依舊将身姿襯托得挺拔料峭,清隽的面容上神色疏離,倒是像極了水墨畫裡的神仙。
林涸歡收回視線,耳根子有點發熱。
冰山哥雖然冰山且摯愛黑色,但是難掩美色啊美色。
見裴行之的視線看過來,她連忙打開車門,幹淨利索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半小時後,車子行駛進一座私人溫泉山莊中。
裴行之要停車,本想讓林涸歡先進去免得受了冷風着了涼,不過她直接嚴詞拒絕了。
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他并未點破。隻在車子停穩後才提了句:“屋内大多是認識的人,口罩可以摘了。”
林涸歡本能拒絕,可與他涼淡的視線對上時,還是乖乖應了。
不過,口罩依舊戴着,隻不過扒拉了下來。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所幸,裴行之也沒打算勉強太多。
乖巧跟在裴行之身後的位置,一隻手因焦慮本能的揪住了他身上的大衣。
山莊的侍者将二人引至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段,林涸歡心底雖有些慌,卻也注意到了山莊主人的别出心裁。
雖是溫泉山莊,卻處處透着古色古香的韻味,随處可見墨色山水的屏風,還有一路上靠牆擺放的孤品名瓷。
就連牆上随便挂的畫,都是精裝做了特殊防護處理的,旁邊還有不知是誰的題詞和介紹。
林涸歡沒接觸過這些,不太了解,但她卻感覺到身前的男人似是不喜這透着古典奢靡的腔調。
不像不喜歡這座山莊的主人,隻是不喜這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