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晚深呼一口氣,被他吓得心有餘悸,兩人隔着層層雲山對望着,頭頂上是廣闊的天空,天空之下彷佛隻剩下他們兩人。
許津南摁滅煙,朝她走來。
林聽晚不确定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她眯着眼睛望他,許津南不着痕迹揉了把頭發,走過來視線卻轉向遠處群山,林聽晚好像瞥見他有一瞬間局促,不過很快恢複那副混不吝的模樣,淡然道:“你男朋友?”
她幾乎是立馬道:“不是。”
緊接着,她反應過來什麼,咬牙道:“果然,你偷聽我?”
她本以為他會解釋,沒想到他卻直接壓上來,用威脅的口氣說:“是,那又怎樣?”
林聽晚呼吸不暢,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你,你......”
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她大腦一片空白,神經絮亂。
“開個玩笑。”他直起身子,不正經地壞笑起來。
“明明是你惡人先告狀,我一直站在那裡的,林同學,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啊。”他說。
他說得這麼堅定,林聽晚不由得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沒看清楚?
“那,還是我不對咯。”林聽晚試探着說。
“是啊。”許津南歪歪頭,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林聽晚說:“我不是回答了嗎?”
許津南咧嘴笑着,風中,更加清冷了,仿佛陽光都曬不透他清冷的笑,“沒聽清。”
林聽晚耐着性子重複一遍,“不是。”
程淮是她從前的鄰居,一起長大的,認識十幾年,怎麼可能變成她的男朋友。
對于程淮,她自始至終當作鄰居哥哥一樣對待,程淮當然也是這樣想的。
林聽晚并不像被誤會,而且這種事本來也就沒什麼好誤會的。
許津南扯了扯嘴角,“好吧,就信你一回。”
林聽晚眨了眨眼,好生奇怪,整得好像他很在意這件事一樣。
許津南轉頭又接了個電話,挂斷後,他招呼着林聽晚去夏瑤那邊玩。
林聽晚默默跟在他身後,看他獨自走在前,背影寬闊,身形颀長,微微駝着背,又喪又冷漠,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走了幾步,他回頭催她快點,“你平時不是走挺快的嗎,怎麼今天這麼慢?怎麼了?”
于是,許津南幹脆倒着走,這下,走起路來更加沒個正形,他卻渾不在意地看她,“你看我倒着走都比你走得快。”
林聽晚為他提心吊膽着啊,這可是天台,連忙叫他:“小心點。”
許津南說:“甭擔心啦。我有經驗。”
因為小時候老是倒着走,挨了不知道多少次訓。
林聽晚忽然大驚失色,指着許津南身後說:“後面,後面,停下來!”
許津南回頭,一片廣闊的平地,什麼也沒有。
林聽晚耍他?
等他再回頭,林聽晚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笑得眉眼彎起來,月牙似的。天幕下,冷淡的陽光從她後方傾瀉下來,她背着光,笑容在光下生動地流淌起來,像清澈的溪水。
許津南愣了一瞬,緊接着,轉頭跑了起來,少年飛揚不羁,好像誰都抓不住。
夏瑤和江一帆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玩起了塔羅牌遊戲,夏瑤拿着一副牌,讓江一帆心裡想一個問題,然後從牌中抽三張,一一攤開。
夏瑤思索幾秒,說:“這幾天安分一點,少招惹異性。”
江一帆兩眼一亮,“什麼意思,難道我有桃花運。”
夏瑤表情凝重,“額……也可以這麼說。更準确一點應該是桃花劫。”
“開什麼玩笑,本帥哥能有桃花劫?我是别人的桃花劫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