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山拍了拍自己老闆存款+身份證号x2”
越明燭淺淺的笑了一下,給趕回來的章凡看愣了。
越明燭從手機裡擡起眼,問道:“收拾好了?”
“嗯。”章凡點頭。
“那先休息,明早還有展會,先不管這事兒。”
周圍垂頭侍立的酒店經理和員工們聽到這話都悄悄松了口氣。
但越明燭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如墜冰窟。
“明早讓總部安排人來,直接接管,通知監察部,仔細調查。”
剛收拾好的房間,可能是員工們怕再惹他不滿意,用力過猛了些,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又為了散味将窗戶開着,排風機也在響,盛夏的晚風吹進南方潮熱的空氣,空調幾乎起不到作用,反而使客廳擺放的鮮花的香氣蒸騰出來,熏得人頭疼。
為了彌補一個失誤,又造成了一連串的失誤。
真夠亂的,越明燭心想,他可能是碰上了酒店業務能力最差的一套班底。
總不能真的承認自家要倒閉。
把花瓶放到門外走廊裡,自己關了窗,空調打到最低,快速洗了個澡。
室内溫度很快降下來,走出浴室時被冷風一吹,冷熱交替,越明燭又是一陣頭暈腦脹。
今天比起身體上的勞累,更多是心累,隻想立馬上床躺着。
就在這時聽到有人敲門,聲音很輕,像是迫不得已。
越明燭開了門,門外,是服務生推着餐車,說:“越總,您的餐好了。”
小姑娘神态瑟縮,說話都在抖。
越明燭這才想起來,因為不想吃飛機餐,起飛前讓酒店給他預備了宵夜。
以往都是經理級别的人親自來送餐,顯然經方才一事,酒店管理層全都要被追責,沒人敢在這時候再來打擾他休息。
這個服務生明顯是被臨時推出來的撞槍口的,說不定都不是正式工。
越明燭面無表情,在心中長歎口氣,沒讓餐車進屋,自己端上夜宵,揮揮手放走了服務生。
宵夜是簡單的南瓜小米海參粥,裝在小炖盅裡,養生卻無趣,飽腹是夠了,卻不足以撫慰疲憊的心情。
越明燭喝了兩口,就放下了勺子,又拍了拍祝南山,問道:劇組最近有什麼事嗎?
他本意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趣事,能講來當笑話聽聽,祝南山卻理解錯了,以為越明燭怕自己出差後劇組出什麼幺蛾子,剛好被手裡的宵夜難吃到皺眉,就拍了張照片給越明燭發過去。
祝南山:[照片]
祝南山:老闆,今天的宵夜一看包裝就和之前的檔次不一樣
越明燭點開照片,他之前送到片場的宵夜出自正經酒樓,而照片裡的看着像在外賣軟件裡點的預制餐。
他親自定的酒樓,長期給劇組供應宵夜,一般沒人敢擅自更改。
Z:今天開始變的?
祝南山:有幾天了
Z:隻有宵夜變了?還是三餐檔次都下降了?
祝南山:三餐,而且好難吃哦
Z:我出差了
Z:堅持一陣子,會有人處理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罪魁禍首是誰,劇組相關人員裡能越過他去私自更改送餐方的隻有賈仁。
原本越明燭給劇組餐食的預算定的高,不是他多大方或者有錢沒處花,想的是反正是賈仁投資的錢,能多花點就多花點。
賈仁倒好,反過來插手送餐,劇組一天上百号人吃飯,大場面群演多的時候幾百号人,油水确實多,但賈仁家大業大的,越明燭實在沒想到他這麼摳搜,連這點油水還要伸手撈,自己倒不嫌丢人。
越明燭給自己吃剩的粥也拍了張照片。
Z:[照片]
Z:我的也不咋好吃,就吃了兩口
祝南山開玩笑道:咱都湊活湊活吃吧,剛吃幾年飽飯啊
說的跟挨過餓似的,越明燭笑笑,沒回複,但給趙導演發去個紅包,讓他以後帶着祝南山吃小竈。
其他人越明燭懶得管,但祝南山畢竟是他找來的,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人。
還特意囑咐了趙導演不要告訴祝南山是他的授意,以免祝南山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