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诤言回到寝室時還沒察覺到什麼,但等到看見蒲公英蹲坐在他書桌上,眼巴巴地望着對面床鋪的時候,他才發現邱洛早上居然就回來了。
許诤言單手脫掉身上已經濕透的黑色背心,躬身給蒲公英的小碗裡倒了半碗貓糧,又給它添滿了水。
“吃吧。”許诤言用手指推了推蒲公英。
小貓踉跄着站穩,生氣地沖着他哈氣。
哈完氣又蹲在原地,擡頭看着邱洛的床鋪,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樣。
許诤言也養了它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收了那段記憶的原因,他似乎更容易感受到蒲公英的情緒。
“邱洛不理你?”許诤言壓着聲音問道。
蒲公英立馬哒哒哒地走到他身邊,用側臉去貼他的手背,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一副贊同的樣子。
許诤言失笑:”那怎麼辦呢?也是你活該。”
蒲公英立馬不樂意了,轉身尾巴一掃狠狠抽在他的小臂上,輕巧地躍下書桌,埋頭幹飯去了。
許诤言感受到小臂處稍縱即逝的痛感,低聲道:“我也活該。”
邱洛昏睡了一上午,中午聞到了鄧文汐番茄自熱鍋的香味,才悠悠轉醒。
熬夜的身體沒那麼容易恢複,邱洛瞪着眼睛在床上幹坐了幾分鐘,才猛地拉開床簾三兩下爬下了床。
鄧文汐被他這動靜吓得筷子都掉到了碗裡,濺了一袖子的番茄湯汁。
邱洛笑着跟他打招呼:“早啊,番茄鍋。”
鄧文汐覺得不對勁,想了想又不知道應該反駁什麼:“早,邱洛。”
許诤言一天的課都在老校區,來回一趟要半個多小時,中午索性就不回來,蒲公英也被他帶走了,雖然離開前拼命掙紮過,但拗不過許诤言抓着它就往貓包裡塞。
“黎閑南還沒回來?”邱洛叼着牙刷從浴室裡走出來,從自己的抽屜裡掏出一支新的牙刷。
鄧文汐正在一闆一眼地用紙巾擦袖子上的湯漬,聽見問話也沒擡頭:“回來了,現在應該在洗衣房。”
邱洛看見他地動作,疑惑地問道:“你在幹嘛呢?”
鄧文汐說:“袖子弄髒了,我擦一擦。”
邱洛:“用紙擦不幹淨的,你要用水洗才行。”
鄧文汐:“可是等到晚上再洗,就洗不掉了。”
邱洛困惑:“為什麼要等到晚上再洗?”
鄧文汐理直氣壯:“因為我晚上要換衣服啊。”
邱洛被他氣得差點把牙膏沫咽下去,匆匆漱了口:“你中午換掉不就好了?”
鄧文汐仿佛被按停的機器人,頓了好幾秒才猛地意識到:“對啊,我中午換衣服就好了!邱洛,你真聰明啊!”
邱洛呵呵笑了一聲。
你也是真人機啊。
鄧文汐火速換了衣服,把本來打算等到晚上一起洗的衣服清理了出來,送去了洗衣房。
邱洛靠在躺椅上刷外賣,學校周圍的外賣店幾乎都已經被他嘗了一遍,現在看到什麼都不是很想吃。
最後在這個月已經吃了五次的單人小火鍋裡點了一份番茄鍋。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絕世美味讓鄧文汐連吃一個月都不覺得膩。
鄧文汐抱了個空盆回來,對邱洛說:“黎閑南那個朋友好像又來找他了。”
邱洛一愣,扭頭看他:“朋友?”
有一段時間沒見,鄧文汐好半天都沒想起對方的名字:“就是之前總請我們喝奶茶的那個。”
鄧文汐還覺得有些遺憾,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喝過奶茶了呢。
請黎閑南全寝室的人和奶茶?
邱洛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除了蘇晃不會再有别人了。
刷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地往門外走。
鄧文汐禮貌性地問了一句:“你要去哪兒?”
邱洛将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去英雄救美。”
去TM的躲避。
老子要打破劇情!
邱洛記得原書裡也有這一段,黎閑南因為與被下藥的蘇晃發生關系而産生了心理問題,但又因為蘇晃那天晚上實在是太不憐香惜玉,黎閑南在那種屈辱的快感中,反而産生了x瘾。
後來在學校裡的時候,兩人很多次都會偷偷地躲在各種地方解決。
其中有一次就是在洗衣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