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回到了正軌上,我和妻子和好了,李暮也被弟弟帶回,遠離了林家。
聽說她在找實習後,我給她提供了份工作。其中的情理自然不可忽視,但她很優秀,她其實值得更好的地方。
還是林家毀了她,這隻是我這個袖手旁觀者微不足道的補償。
弟弟提出要和她同居時,我沒有反對,即使我知道他心底的扭曲。
我也相當糟糕,我想看看他能壓抑到何時——也是驗證我又能忽視自己多久。
如果他再度越界,這次出于愛的冒犯——李暮會選擇逃離還是接受呢?
我可能将他當作了斥候。
但他在扮演家人一事上做得很好。李暮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但她應該得到很多愛,來自家人的愛。
其實我更看好林光,可那孩子太口是心非了,也不夠成熟。
予實已經和我商量好了,等父親死去,林家的财産也會有李暮一份,我的那份就不用了,公司已經起步,林家的人脈對我已足夠有用。
這些事不會拿去向她邀功,她本就該得到在此之上的庇佑。我在聽說她外公幹的事時,總在想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出于愛就好了,但也不好。
出于愛的傷害更加惡劣,還會讓人不知所措。
李暮在公司也站住了腳,本來有人質疑她的裙帶關系,後來也對她心服口服。能幹又老實的孩子,沒人不喜歡這樣的人。
妻子在六月産下了一個男孩,不知情的人都誇他像我,知情的隻有妻子和我們兄妹三人,所以我們表情都有些古怪。
李暮和弟弟是知道我們夫妻關系的,我們三人那段時間同吃同住,瞞不住。他倆看上去都很生氣,妻子也不敢與他們對視。
我隻是覺得好笑,小孩子,哪裡看得出什麼像不像的。
但我也有孩子了啊。
我們決定出月再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字,現在隻叫他陽陽。
這是李暮時隔許久第一次來我家,我一直悄悄注意她,想看看她對那個庭院有什麼反應。
辦公室的花都沒動,庭院的蔬菜妻子找人收了送去了弟弟家,但因為身子重,也沒再補種上新的花。結果就是李暮種的玫瑰開滿了整個庭院,最霸道的是野玫瑰,香氣也最濃烈,庭院現在成了純白的玫瑰庭院。
我給妻子新修了一個玻璃溫室,現在的院子挺漂亮的,就讓它保持下去吧。
李暮果然注意到了,眼睛微微睜大。
月嫂暫時回避了,但我對如何照顧嬰孩也略知一二。逗了一會兒孩子後我們一起去廚房沖奶粉,李暮小聲又緊張地問我:
那些玫瑰就這樣留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