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風住所并不在s城周圍。
s城屬于中原,白行風則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就坐高鐵回了家了。
通常情況下,玩家是無法自由出入系統的。
玩家出入系統回到現實世界需要消耗非常大量的積分,普通人根本無法負擔得起哪怕一次的出入,更别提是系統和現實世界随意穿梭,跟回家出門一樣。
能做到這種水平的玩家,屈指可數。
但白行風就是其中之一。
s城周圍出現的鬼蜮無論威力還是擴散範圍都不大,屬實不需要興師動衆。白行風自以為這次的任務随随便便就能解決,就沒讓孟絲跟着,留在系統裡。
誰知道差點毀了他積攢了數年的職業生涯。
想到許詞翊的那張臉,高鐵上閉目養神的白行風瞬間感覺連眼罩都變得刺撓了。
另一邊,許詞翊也沒閑着,用最快的速度打點好一切後,就馬不停蹄的進了副本。
她本來還想混在玩家中,為了盡早還清高利貸出賣一下良心,學着同事盡職盡責開始吓人。
為了突出反差,許詞翊還查了好幾個詞條,結合數部經典電影裡的人物,糅合出一張敦厚可親,看着就是張沒有威脅的好人臉。
身高縮水了十幾厘米,體重漲了十幾斤,狹長鋒利的眼睛被柔成一雙笑眼,抿抿薄唇,圓圓的臉上便突出兩顆深刻的酒窩。
許詞翊站在鏡子面前,十分滿意的看着面前這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可愛女生形象。
然後就收拾收拾,準備等待着副本降臨。
又是熟悉的黑淹沒了上來。
許詞翊閉着眼,等待着新場景的切入。
她等了許久,她從來沒有在進入新副本的時候等待這麼久。
四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許詞翊睜開眼後,發現還是一片黑,沒有副本,就連自己的家和床也瞧不見了。
她罕見的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切入出bug了?
也就是這時,黑暗中忽的閃出了一個小圓點。
場景按照圓點處不斷的朝着她擴大。
直到一張臉呈現出來。
看到那張臉的瞬間,許詞翊承認,這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張鬼臉都更可怕,更悚然,她呼吸一滞,腳步一頓,大腦白了一瞬後迅速轉過身,撒丫子就跑。
身後圓點的主人怒吼:“許詞翊!你活見鬼了!給我回來!”
許詞翊已經麻了。
她不是進副本了嗎,她敬重的弼馬溫怎麼在這後面啊!
身後,和藹可親的張總已經罵紅了眼。
前方,腳丫子都快冒火的許詞翊念念有詞的施咒,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現在許詞翊一點都不想管這張扒皮怎麼在這了。
她腦子裡隻有個大大的問号。
為什麼切入副本就不能走了。
老娘屋呢,老娘床呢,我這麼大的一張床呢,我的溫馨小屋怎麼裡面塞了一隻吸血鬼!
很明顯,最後許詞翊沒有逃脫出張總的魔爪。
這遭瘟的弼馬溫能在這副本裡瞬移,許詞翊逃不出這人的五指山,一個眨眼,那張鬼臉就閃現在自己面前,冒着綠光的臉幽幽的看着她。
“跑什麼,沒聽見我叫你嗎?”
事已至此,許詞翊除了裝傻毫無辦法,她一臉驚魂未定,楚楚可憐的說:“張總,我上個副本進去就遇見貼臉殺,我有陰影了。”
這一張全新的臉配上許詞翊平時内擺爛的作風,給張總看着一陣惡心。
張總名叫張弓長,看得出父母給他起名的時候沒怎麼浪費腦細胞,簡約且接地氣。
他毫不掩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頤指氣使:“你到底還想不想幹,不想幹趁早走人。”
讨厭的語氣跟許詞翊現實裡的領導一模一樣。
許詞翊咬牙切齒,不管是活着的還是死了的扒皮精都是扒皮精,壓根不用指望這種連人話都不會好好說的東西能給自己什麼好臉子。一天天還叫喚着為什麼員工不敬重,要不是階層壓着,早就被手下一人一個拖鞋底給糊出紋身了。
許詞翊心裡默默做了個深呼吸:“想幹。”
張弓長一早就料到許詞翊的回答,一副早知如此的輕蔑擺了出來,大發慈悲道:“想幹就别老整出幺蛾子,組裡面就你業績最差還天天給我惹事。這個副本你也别亂跑了,我帶你。”
高情商我帶你,低情商打白工。
許詞翊早就摸清楚了這老登的套路,反正業績也墊底了,橫豎都是死,她沒時間陪他胡鬧了:“要工資。”
張弓長表情跟聽到什麼大笑話似的:“我是為了讓你多學習,多曆練。你能力上來了,積分自然就高了。你入副本時間還是太短,年輕人不能隻看眼前的這些蠅頭小利,你……”
這種一脈單傳的PUA畫餅話術聽得許詞翊都快會背了,她也終于忍無可忍,直接終止施法:“你到底給不給?”
張弓長眉頭一皺:“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許詞翊一屁股坐地上。
“那就耗着吧,這副本我出不去,你也别想自己開。”
張弓長:“我數到三。”
“三。”
許詞翊破罐子破摔。